当我可以开说话的时候,我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。
回到书房的我发现桌上的八音盒不见了,那是哥哥送我的生日礼。
我开始搜查每一个它可能存在的角落。
它会去哪里了?
我只知原来就疯的妈妈开始对我实行一天24小时的监控,甚至连我的厕所也不能幸免。
我要死了吗?
“我找不到了。”我好像笃定它再也不会现了一般拍了拍上的灰尘。
会不会是顺手带去了,自己不记得了。
“我找不到了。”我呆呆的复述一遍。“我很喜它的,好可惜啊。”
对不起,哥哥,我没有听你的话。
所以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我并不知我怎么活来的,我丢失的四肢又怎么完好无损的安置在原。
又起雾了,地室的小玻璃窗已经看不到外界的一切信息。
我连对不起都说不来,因为醒来之后我暂时丧失了一切正常功能。
我从未真正恨过你。
也许我又找到我的八音盒了,它现在可能镶嵌在一个庞然大的躯里,它也许接受着全新的程序,它或许是每一块墙的倒影。
谁碰过它了?
“八音盒。”
我只知原来偶尔会陪着我一起玩小狗的哥哥当着我的面杀死了小安,小安原本油光的肉趴趴的烂在地面上。
血溅的噪音和骨咀嚼的脆声离的我太近了,我什么都看不清了。
“你在找什么?”
“没关系,哥哥会把你的一切都安排好的,你会走向最合理、最幸福的路,我不会让你痛苦的。”
罢了,能有什么危险呢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又开始歉了,但我并没有对着任何人歉。
早上还在桌上里玩过它,我记得已经把它放回原了。
真的吗?我不知。
“妹妹会听哥哥的话,成为一个完的杀手。”哥哥自说自话的摸着我的脑袋,他完全不需要我的回应。
等到我可以床走路的时候,哥哥开始掌我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。
等到家人来的时候我被吃的只剩还算完整的躯和半个手掌。
那不应该被称之为,躺在血泊中的我迷迷糊糊的想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张开手掌回握住哥哥的手。
它是自愿离开的吗?
“都是因为你没有听哥哥的话,所以才发生这种事。”
不过很快我就为自己的年少无知和自大付了代价。
揍敌客家的仆人又多了三条心照不宣的规则:不要让二小离开视线;不要盲目听从二小的话;二小的一级指令要请示过家主夫人或者大少爷才能执行。
“对不起,哥哥。”我费劲的吞咽哥哥递过来的毒药。
小到沐浴香味,大到训练目标,所有的一切都要听哥哥的。
哥哥控制我的时候,我都会乖顺的照,因为我始终心怀愧疚――好像那场灾难里,死的不是小安,而是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