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场酒局后期,就在我听八卦和胡思乱想中过去。只是没吃什么饭,胃里烧得厉害,连带着坐姿都有些蜷缩的意思。杨天也不说什么,偶尔附和,接着酒局上向他抛来的话,打着笑话,给我夹了些菜。
晚宴的末期,桌上的人有三两个喝得了,吆五喝六地耍着酒疯,叫一旁的妻儿女为难尴尬,不停向别人陪着笑。还好剩的人也不甚清醒了,我挽着杨天的胳膊,忍不住把重心向他那边偏。杨天算是现场存留理智最多的,又是班长,打着把所有人安顿好,一一送行,我在他边,也全了礼数。倒真像一对夫妻俩了。
最后只剩宴会的组织者和我和老杨剩了来,那主人再三向老杨和我谢,又寒暄了两句。我笑着应和,几个人等到约好的代驾来了,才分别。
我和老杨坐后座。我问他家的住址,先送他回家。那是我第一次得知老杨家的地址,果然,市中心附近,和当初检查的医院多二十分钟路程。
车里是寂静的空气,夹杂着酸臭的酒气,我将车窗打开,望着外面。车外的冷风迎面,得人似乎清醒了几分,但脑袋却是更加发闷,一一吐着浊气。安静来,胃里灼烧的觉更明显了,像吞了一把火存放在胃袋里,又像烧了的壶烤着底的铁吱吱作响。我轻轻抚上腹,却无甚作用。
我看着窗外急速飞过的景,车龙,灯红酒绿,忍着肉之的火烧,一心只想要睡觉,没老杨在什么。
昏昏迷迷的,于是忘了是什么时候牵住的手。也忘了是谁牵的谁。总之车停了,老杨要车的时候,是拉着我的手的。
他问我要不要上去,他些东西给我吃。
我那时清醒了些,和他说不用,明天要上班。
他说,那你回家以后会自己煮东西吃吗。
我说,不要,懒得动,着急回家睡觉。
他说:“你不是胃疼?”
我无言。叫他赶紧车,他不松拉着我的手,只是拽我。
我有些生气,就挣开他的手,推了他一。
他似乎有些无奈,只好了车。让我到家给他打个电话。
我让代驾把我送回家。
说不清为什么生气,当时只觉得两个人无非是雇主与服务者的关系,我接送他,替他挡酒,全是我今天玩得过火的赔偿。那他要我上楼是嘛,总不能是可怜他喝醉酒的金主,或者勾引我再来一发。我们之间难除了和赚钱以外还需要别的互动吗?
一来二去倒让我欠了他的人。
真可恶啊。
我浑浑噩噩地家门。把自己扔床里,总惦念着刚才牵着的手。我明明是一直着肚的,断不会中途去主动牵人的手……思维逐渐混乱,我又想到今天白天的场景,然后想起要给杨天打电话,于是拿电话拨号,只是拨完号之后就睡死在床上了。
梦里只觉得有人叽叽喳喳在耳边说些什么,吵得人不能安眠,于是骂了一句,终了是安静了。
一夜安稳。
第二天自然是自动把吃早饭的时间补到睡眠里,草他吗这个烂公司的事实在多,要不是工资开得老早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