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,回再来啊!”钱大夫眉开笑地目送这对金童玉女走医馆。
“嗯。柳妹现觉如何?”
说这话时许华羡随手折了一株草叼在嘴边,往柳韵织面前的石桌上随意一躺,撩起二郎,一副以四海为家、天地为床的模样。
“柳妹在京城一定也逛过灯会吧,是不是尤为闹?”
许华羡瞧了一还在草席上躺着昏迷未醒的柳韵织:“那就好。多谢大夫。”
许华羡还是有些放心不:“但瞧着还很虚弱,不如我背你回去吧。”说着便将后背转向她。
“是……”许华羡思索片刻,“妹妹,也是相知之友。”
“过几日便是七夕了,到时柳妹同我一起去看灯会可好?”
钱大夫角的皱纹就没消过:“小,小小年纪就整大人那一套。”
“钱大夫是想取笑我?”许华羡有些羞赧。
“前年初到京城,爹爹难得带我去逛了上元灯会,还给我买了一只兔花灯。那只兔花灯既漂亮又
柳韵织泪痕未,神愈发茫然,最后不觉阖上帘飘飘地向一旁倒去。许华羡及时起接住了她:“柳妹,柳妹!”
“自是来寻人的。”许华羡从树上一跃而,“柳妹你可不知,虽说平日我与你之间只有两墙相隔,但想见上一面可比登天还难。”
许华羡背着她翻墙了柳府,去街上找到最近的医馆。一番诊疗过后。
“钱大夫,我年纪不小,都十三了。”瑾尧都忙着帮他相看婚事了,怎么还能是小孩呢。
“我幼时害怕便会哭闹,娘亲就让乳娘将我带走,哄好了再带回来接着教。有一回我闹得厉害,乳娘怕耽搁久了娘亲不兴,为了让我快些听话安静,便对我扇巴掌,狠起来还了我鞭……”
“七夕灯会?好啊。”
“翻墙不为难事,奈何家教严厉,看严格,行不易。我娘总说我顽劣,担心我在外面胡作非为,所以对我总是严加束,但对我哥却大有不同。我哥以前便时常在外玩乐,也从不见她教一回,到底还是我哥命好。”
钱大夫从先前屋便瞪着圆珠往两人上来回打探,这会对少年打趣:“这小姑娘是你妹妹?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钱大夫笑声朗,“好一个相知之友。”
“我没事,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无碍,小姑娘休息片刻便能恢复。”钱大夫取银针走回柜台。他说话向来和善,而且慈眉笑目,人听着便没那么担忧了。
后来最让许华羡羡慕的,便是许廷恩娶了两小无猜的竹之好谢泠儿为妻。自己则是铁定没这个命了。
许华羡向钱大夫别:“钱大夫,我先带柳妹回家了!”
“不像我的娘亲,对我何事都不闻不问,只会教我琵琶,教我习舞,教我作画,教我制香,教我礼仪规矩,和别人家的教习嬷嬷没什么两样。我若是哪里得不好,娘亲虽不会打骂责罚,但她会像变了个人似的,用一种阴冷冷、暗狠狠的神看着我,令我生寒发抖。所以我总是提心吊胆,生怕错什么,生怕看见娘亲那样的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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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玄鹤公翻墙院,是来听琴还是赏景?”柳韵织停手中琴弦,中闪烁着涟涟秋。
“可乳娘也怕娘亲发现我上有红印伤痕,所以显之用脂粉掩饰,事后再偷偷给我抹娘亲的舒痕膏,抹几次伤痕便不见了……”
柳韵织浅笑了笑,没有拒绝。
许华羡已然坐起,注目凝神地看着柳韵织,越听眉拧得越深。柳妹这般凄楚的样让他瞧着揪心得紧。虽然语气清淡,像在诉说遥远的故事,但她整个人仿佛支离破碎。
许华羡一转发现柳韵织已然坐起,便走去她旁。
“钱大夫,柳妹没事吧?”许华羡面青涩的关切。
“爹爹有时瞧见我哭也会来哄我,带我玩,给我糖吃,但他总说:‘娘亲不凶,娘亲是最好的娘亲,小阿织要疼娘亲好不好?’我时常想,为何爹爹总是偏心娘亲多一些……”
“玄鹤公手了得,在区区两堵墙面前来去自如,何难之有?”而且她人若无他事便常日待在府中,只要他来,便能见到。
“夫人愿意教你,说明她将你放在心上。”
许华羡背着柳韵织在街巷上慢悠悠地走着。
许华羡闻言有些惊诧地看向柳韵织,发现她眸阴沉了来,上笼罩着一冰冷之气。
“你带我来的医馆?”柳韵织还以为许华羡会把她交给爹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