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话在万川大世界的人而言颇为荒诞，人是万之灵，自可取万养人，妖兽又算什么？只是界标对于一界生灵实在太过重要，那四人一魂听着非但不敢斥责，还祈盼地望着她与叶明华，希望她在叶明华面前更得些，也好有余力照看些璃龙。

        应龙化墨龙从温雅上过，温雅只听一阵风声响起，回过后只见自己带来的五人已有一人亡，他的有一大，血肉模糊的中什么都没有，空的躯晃了晃后便倒在了地上，魂魄则立于原，犹自望着她的背后。

        温雅启唇住叶明华的指腹，柔顺地为她净其上的鲜血，方摇说，“人吃妖兽，妖兽自然也可吃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明华“嗯”了一声，把手指从小龙的尾巴和爪里来，放它继续在应龙手上，轻抚着温雅的唇，说，“温雅觉得残忍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应龙在手中抛了一又放在鼻前闻了闻，说，“闻着像是青龙一族的小龙，但就算死了一回成了界标，也不至于对你我一反应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想到应龙只是杀了一个大乘期的仙尊，便将它唤醒了过来，叫温雅又惊又喜，她带来的五人，或者说四人一魂也是紧紧盯着它，不敢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璃龙尊上！”温雅失声呼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明华也赞成，“雪那边不急，它还在合太一给的传承，你可以先拿这五个人来试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再回过去，应龙又化回人形落座，左手中着一团大半个拳大的血肉，右手则将璃龙戒指丢血肉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直接用掉还是养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欺负懵懵懂懂的小龙欺负得那叫一个娴熟，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种事，应龙和东皇太一在旁笑看着，并不阻拦。

        应龙犹豫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应龙抬起右手，用指戳一戳小龙的龙，“笨死了，连吃东西都不会，居然把自己饿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龙被他戳得倒了个跟斗也不在乎，把埋血肉中继续，只条细细的尾巴尖在外面。

        璃龙是扳指的戒灵，也是万川大世界的界标，三千年前它毫无征兆地陷沉睡，灵气疯狂失，百川门及万川大世界的其他门派想尽办法，也只能以掠夺其他世界本源的方法补充它，却不能将之唤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之前的打算是直接用掉万川大世界的界标来培养雪，没想到万川大世界的界标居然是条龙化的扳指，若是活着还好说，直接留来就是，偏偏又是这种一意识都没有的况，用掉固然不好，养着也不一定养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温雅本不想开，她既知万川尚有活路，越发想要保全自为它助力，但叫那四人一魂用神连连暗示，还是咬了咬唇问，“君上，璃龙尊上是需要仙修的血肉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起初璃龙戒指并无反应，但随着那团殷红的血肉颜渐暗，有极轻微的咀嚼吞咽之声响起，没过多久，血肉渐渐矮了去，一条极为细小、指长小指细的青小龙冒了来，小小地吞着那团血肉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明华等着它努力缠上自己的手指后，方坏心地把它扯了来，丢回应龙的掌心，小龙在吃了大半的血肉堆里打了个转，又直起去望叶明华，然后被她再度伸指压回血肉之中，晕转向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 青小龙不应，只继续吃着血肉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龙困惑地望着她，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把自己从之前挪开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迟疑地卷着尾巴缠上她的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养一吧。”东皇太一说，“就算是旁系血脉，龙族总比人族可靠，养不活再用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雅紧张地望着应龙，她不明白叶明华和应龙说的青龙是从何说起，璃龙戒指的戒灵分明是条后生的璃龙，但是不怎样，养一这个说法显然比用掉要有希望得多，哪怕养一再用，也至少能让万川多延续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明华伸手抓住它的尾巴尖，把它从血肉中拎了来，在空中晃了晃，问，“我是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何况君上是长明的主君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，我们只有照办的理，哪有资格质疑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峰回路转，陡然间柳暗花明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叶明华才对应龙说，“虽然有些蠢，但是也不是不能养。”

递给了应龙，“怎么看着有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白皙柔的手指之指腹上犹自沾着鲜血，一阵血气冲来，温雅非但不觉得恶心难受，反而有种立于产房之前，闻着血腥气等候新生命诞生的受，喜不自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