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hey just get better at Iying】
江述不会问她,是智商、颜值这些所谓天赋决定了江述吗?是那个病痛那些苦难塑造了江述吗?是这个病让江述成为江述的吗?
这些年来,有人来跟他谈“基因赋予的责任”,说他是“可以改变世界的人”,有人怪他“拥有不该有的瑰宝”,说他是“浪费恩赐的废”。
闻双看着明明暗暗的灯光映在江述脸上,也许江述曾经很认真地计算过现在他上的症状都有多大的可能,但无论好的坏的的低的,其实他都不想要。
那什么才是闻双呢?
复杂的病症都是概率现的,跟这个病的基因突变一样无法控制,药可以抑制患者激素紊乱造成的症状,其余症状目前还没有可以用于人的有效药。异征现可能大概63.2%,我有,男不育可能大概92.4%,我没有。”
闻双看着江述疲惫的脸,黯淡的眸,她记得江述的意气风发,以为江述卓尔不凡,前程似锦,如今她看见江述的疲倦深沉,知江述悲观消极,满目疮痍,她仍然可以告诉江述:“嗯,江述就是江述,100%的江述。”
(没人忘记真相,只是变得更会撒谎)
“那现江述的可能是多少?”
概率本就没有意义,只要没有生,什么都不会现。
江述说不是。
闻双抓住了江述的衣服,给他一温的,尝到了淡淡的酸苦,江述的嘴唇到上颚被她一染上香,来不及咽就因为唇纠缠溢,她退来贴着他香甜的嘴角问他:“所以江述现的可能是多少?”
只是他不明白,难他拥有什么选择权?
江述说不是。
江述偏看闻双,一只映着光,一只隐黑暗,翘着嘴角,仿佛无比骄傲地说:“如果你去问研究所,她/他们会告诉你,我是自然的杰作,是上帝的儿,基因层面决定了我是个天才,连代价都不用付,只有一无足轻重的副作用。”
她曾经和闺蜜大吵了一架,互不理睬,她一直装得若无其事,直到有天在冰箱里看见了给江述庆祝时剩的酒,她喝得神志不清,哭得一塌糊涂,醉得甚至不知面前的江述是不是真的。
江述掉嘴角的渍,抓住了闻双从他小腹往上摸的手,说:“现实和概率无关,现了就是100%。”
是闻家二小才是闻双吗?
江述说不是。
闻双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江述,他微微垂,长长的睫挡住了微弱的影光,里只有厌倦与疲惫。
他决定不了他的基因,决定不了会有什么病症,也决定不了他的生。
“低概率拥有的智商我有,概率会有的无法治疗的不育我没有,其余负面症状大都是一些大概率现又可以被药控制的,”江述转过继续看荧幕,低低说了一声:“lucky boy, lucky life.”
【No one forgets the truth】
他在研究所的私密数据库里看到过他的资料,里面有一张熟悉的表,列了他的所有正面症状、负面症状和现概率,和他自己曾经计算的差不太多,然后将他判定为“优良表型”,所以即使他拒绝了全面合研究仍然给他售药。
闻双就是闻双。
她问江述:是生、脸这些优越条件组成了闻双吗?
是她的天真她的自我决定了闻双吗?
他无从反驳,除了这个病,他的确一无所有。
在她/他们里,似乎他的人生是一场鬼的交易,是他主动用所谓微不足的副作用交换了她/他们趋之如骛的天赋。他到的事都是这个“优秀基因”的功劳,他的价值只在于拥有这个病带来的那些天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