玥珂不知从何生一气力,行挣手,还没来得及藏到后,就被凌鸣铮捉住,用力拉到前。
经她这么一说,凌鸣铮凝神去看,果然在玥珂细白的掌心上发现一浅淡的痕迹,与斑驳的掌纹交错在一起,若非仔细查看实难发现。
“你又没有对不起他的事,有什么不能说的!”空青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覆上她的手背,安抚似地轻轻拍了拍,回看着凌鸣铮继续:“对,玥儿是从药房取了药,但并非是为了毒。那些狗吃了都要吐的苦药她一滴不剩全喝了,再割破掌心取血浇灌雪昙,就是为了能在你们大婚那天能送给你。”
“不然呢?”玥珂一言不发,空青却冷声说:“取血喂花,必须先用药将周血调理到极寒极阴的状态,再生生割开掌心。玥珂从小到大都怕疼怕苦,可——”
“取血?”凌鸣铮却将她们的对话尽收耳中,问:“什么意思?”
玥珂脸一白,略有些慌乱地抬眸偷偷瞥了一凌鸣铮,很快又低压低声音:“别说了……”
“青儿,别说了。”
“没什——”玥珂话到一半,却被空青扣着手腕抓手来,紧握的掌心被对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不由分说行抻开。
“……”凌鸣铮呼深重,一言不发接过空青手里的锦盒,沉默一瞬后打开盒盖,一冷冽的霜雪气息顿时扑面而来——盒里悄然静置一枚微微吐芽的花种。
“是传说中的奇花,花层层叠叠,如新雪堆叠故有此名,花叶皆可药……”凌鸣铮娓娓来,“淬炼后服,服者可平添十载力。只可惜此太过贵,府中虽珍藏雪昙之种,凌府数代人费尽心思培育,也不曾……”
“千叶雪昙!果然是千叶雪昙!”片刻前还咄咄人的白发长老目红光,中发贪婪的叹息:“这香味!这模样,和我祖父当年偶得的雪昙一摸一样!”
“是你割肉取血,喂了这朵花?”凌鸣铮捧着锦盒的手肉可见地微颤,声音低沉微哑,辩不清喜怒。
“玥儿上的每一寸肌肤、每一块肉想必凌城主都了如指掌。”空青不顾玥珂徒劳无功的微弱挣扎,看着凌鸣铮漆黑的瞳孔,一句一顿:“那么城主有没有发现,玥儿掌心这伤愈合的痕迹呢?”
“说,这是什么意思!”他问。
“我从未要你送我什么东西。”他看着玥珂,俊朗的长眉一寸一寸蹙起,“只要你能安安心心陪着我就够了……”
“别!别说了……”玥珂抓住空青的手臂抬眸看她,泪雾弥漫的睛里像着两汪。
“既然了,为何不让他知?是因为你也觉得现在的他不了吗?”空青冷着脸,从衣袖里掏一个致的锦盒递至凌鸣铮前,一字一句:“城主博闻识,想必知晓‘千叶雪昙’?”
“不错,玥儿陪我炼药时随手翻阅医书,查找到加速草木苏生之法——便是先服数月极寒之汤药,使寒毒深血脉,再以自鲜血为引,日日取血灌溉,雪昙之种便会生发,之后再悉心培育,待其开花,就能摘花炼药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
她说,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只有一血肉尚由自己掌控,便以心血为引,望能使雪昙苏生,亲赠夫君。
“你们南城有南城的规矩,却不知东城也有自己的规矩吗?”空青似嘲非嘲地笑了一,:“在我们东城,男女结为夫妻,需提前亲自准备信,在大婚之礼皇天后土的见证互赠,方能永结同心白首到老。玥儿正是将你视作自己真正的夫君,才以家乡之礼相待。
“可我不要什么雪昙……”凌鸣铮动了动唇,堵得慌,连说话呼都觉得吃力。
凌鸣铮仿佛忽然意识到什么,视线猛地落在空青手中锦盒上,目光剧震:“难这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