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玉印在手，何必再对旁人卑躬屈膝？”元儿一脸不解，话到一半紧接着压低了声音：“据我所知，姓凌的如今对你颇为信任，已经撤走了暗中监视你的府兵暗卫，依我看主可以趁此机会调查瑾瑕少主的落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玥主，这是…

        玥珂放上的兜帽，昳丽明艳的面容，似讥似讽：“过去林姑姑是凌府的掌事姑姑，贵人多忘事也就罢了，如今都赋闲到了这牢，怎还是这般健忘，短短几日，连我都不记得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玥珂沉默一瞬，无所谓地笑了笑，：“姑姑的功夫并不逊调教畜的手艺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你笑话？”玥珂笑了声：“我没那么闲，来人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和城主金印一样，凌氏家主亦有自己的玉印。”凌鸣铮摊开她的掌心，把小小的玉印郑重其事放了上去：“此印一阴一阳，效力等同，能够驱策府里的府兵，凌府之中，无论主婢还是侍卫仆从，见了此印当无条件服从。阳印为家主所持，此阴印通常为家主夫人持有，玥儿有了它，便再无人敢随意欺辱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主手太狠，怎能对劳苦功的林姑姑此狠手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混杂着汗和血腥气息的浑浊空气迎面而来，玥珂略一皱眉，意识紧了紧上的兜帽，抬起袖掩住了鼻。

        元儿提着灯笼走上前来，微薄的灯光照亮前方寸之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！这么惨？”玥珂掩着嘴，佯装惊恐地退后半步躲开飞溅来的脏。

“你可想好了？能我凌鸣铮妻的人，定是南城街名门望族门贵女，脾气怕是不会太好，你若自愿为，恐怕将来还要吃不少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池中的林姑姑浑浊的视线在她上打量一圈，半晌才嘶哑着嗓音：

        玥珂眨了眨，试图抿去底委屈的泪光：“玥不怕吃苦，只怕不能与夫主长厢厮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都到了刑房罪牢，还是先会一会此地曾经的掌事姑姑吧。”玥珂轻笑一声，推开牢门大步迈牢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前方是一个凹陷的池，注满了冷如冰霜的黑，一人披散发被囚于池之中，听见脚步和人声时，那人缓缓抬，一张熟悉的枯瘦面容，浑浊的双定定地望着玥珂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，凌鸣铮仍是许了她嫡妻夫人的名份和盛大的大婚之礼，只是尚需时日说服城中顽固不化的长老院，让她耐心等待。同时，未免再有人如林姑姑那般借着她妾的份肆意欺辱，凌鸣铮还将象征凌府主人份的家主玉印交给玥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急。”玥珂断然打断了她：“有些事，急反而慢，徐徐图之方能成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玥珂击掌唤人，八个健的丫鬟手捧托盘和锦匣鱼贯而，就连元儿也盯着仿佛从天而降之人，一脸莫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贱！”林姑姑终难忍受她的奚落嘲讽，目凶光在池里大力挣扎，厉声尖叫：“你今日来，便是来看我笑话的吗！我劝你别太嚣张了！我生南城林氏，父兄都城中重臣，府里的新任掌事姑姑亦是林氏族人！你算什么东西，待恩不再，还不是要落到我林氏族人手里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凌鸣铮叹息一声，俯吻去她角碎泪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喔，原来是玥。”林姑姑冷笑一声，反唇讥：“见惯了你光着的畜模样，如今穿上了衣服，倒一时认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手艺？”林姑姑轻嗤着，“唰啦”一声自里抬起双臂，光秃秃的手腕直面玥珂：“我如今连双手都没有了，谈何手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林姑姑。”玥珂放袖走上前去，居临望着池中人，冷冷问：“林姑姑安好啊？怎的不说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怎忍心再见你吃苦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