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主息怒，是玥僭越了……玥心知不亲自养育小主，看了……又能怎么样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玥珂眨了眨睛，有了温的滋，裂苍白的唇恢复了些微血，底闪动着小心又期待的光茫：“我……玥还能看一看他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害她至此之人，这段时间仍然恬不知耻地装作若无其事与她互称妹，一阵恶寒从心泛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夫主金玉言，既然答应了岂有收回的理。”玥珂侧过去，状似不舍地摸了摸孩皱巴巴的肤：“玥区区妾，不敢置喙夫主的决定，只是如果可以，不知玥能不能亲自给这孩取个名字，也算是……罢了，还是不必了，小主恐怕也不愿意一个贱替他起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玥儿，你不知在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日，城主有多着急，担心会危及你的生命，连你腹中足月胎儿的命都顾不上了，非要我把他剖……好在如今母平安，你也醒了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再说。”凌鸣铮抬手碰在她唇边，打断她未说完的话，不容置疑：“待你养好，我就还你一场南城最规格的大婚之礼，在那以后，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，我们一家三好好的，可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空青心不甘不愿，似乎还想争取一番：“可是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不是你的小主。”凌鸣铮掰过她的巴，语气略微有些：“方才是我没有说清楚，如今我再与你说一遍：他是你我的孩，你也不是我的婢，是我的妻，从今以后，莫要再把自己视为妾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看他敢！”凌明显紧握玥珂的手，急切：“我已经说了，从今以后，你不再是贱，你是我的妻，是这孩的母亲，你有权利任何事，当然也可以替她起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玥儿，不是这样的。”凌鸣铮如今怎么见得了她泪，当即变了脸，转对空青：“青姑娘，方才玥儿未醒，我看在你与玥儿深厚的份上才让你代为照顾小儿，如今玥儿醒了，方才所说便就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我至亲妹，何必说这些。”空青安似的笑了笑，充满渴望的视线落在玥珂枕边婴儿上，意有所指：“你如今刚醒来，虚弱，城主怜惜你，不忍你太过劳，方才已经应允由我代为照料这孩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凌鸣铮忍不住笑声来：“方才我说他可，是为了安你让你心安。这刚生的婴儿，脸都还是红的皱的，哪里可了？不愧是亲生母亲，你也太溺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是个很可的男孩。”凌鸣铮从丫鬟手中接过清，一一得温凉，用小汤匙舀了，小小喂玥珂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玥珂勉支起凑过脸去瞟了一，方才时间太短，没有来得及细看，此刻才看清孩模样，沉默半晌，艰难：“确实……可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青儿……”玥珂忍恶心对空青展颜一笑，虚弱：“虽然你不曾多说，这段时间你必定为了我、为了我腹中的小主付了很多……谢谢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……”玥珂仿佛被他诧异的神刺了一，有些怯弱地瑟缩着，躲开凌鸣铮的视线，惊恐不安、断断续续地请罪：

        玥珂苍白的唇翕张，声音微哑而艰涩：“他……是我们的孩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怀孕期间，玥珂一向厌恶这个孩，无数次想要杀死他，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命，他以为她是不愿见到这个孩的，方才趁空青过来的时候就把孩匆匆抱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吗？”玥珂微微抬，有些为难地瞥了一空青，接着又垂眸，悄无声息掩去底挑衅的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现在，还不到与她翻脸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还没能想起空青究竟了什么、又是怎样篡改她的记忆，但就凭对方趁她昏迷时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的那些话，就足以证明此人心术不正、曾多次暗害于她，甚至东城战败也有离不开空青的推波助澜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跟凌鸣铮一起来的元儿终于找到机会，从空青手中一把抱过新生的婴孩，递到玥珂面前，轻轻用手指拨开襁褓，婴儿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作婢的，哪敢说小主不好看呢……”玥珂垂睫，掩住眸里的苦涩。

        凌鸣铮略微有些惊讶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玥珂一脸难以置信，还没来得及说话，睛红得快要滴血的空青调整好表走了过去，凑在床边，勉挤一个笑容：

        凌鸣铮猛地怔住，很快瞳孔就难以置信地缩紧了，回过神来手足无措解释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！他是你的孩，你想看见就见，想养就养，我、我兴还来不及，怎会怪罪你呢——来人，还不快把小公抱过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吗？”玥珂很快就明白过来，苦涩一笑，睛里却泪雾潋潋：“我明白的，我份低微，并不敢奢望能亲自养育小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