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姨娘被拉门的瞬间才恍然回神,尖利的哭求声响彻整个院落。
丽姨娘泪满面、膝行上前,抱着凌鸣铮的痛苦求饶:
“且慢,谁说要你服侍了我了?”
“叫你来,是想让你看看玥。”凌鸣铮抬起手来,轻轻拍了拍玥珂的脑袋,一字一顿:“听说今日你赏了蜡刑,还没来得及教此的贱,我就把她召来了,倒是让你意兴阑珊。”
谁知凌鸣铮略显冰冷的声音从桌案后响起:
丽姨娘停脚步,一脸疑惑。
“家主召丽儿前来,是想让丽儿服侍您吧。”丽姨娘脸上堆起媚笑,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裙摆,袅袅婷婷走上前去。
丽姨娘噗嗤一声跪倒在地,磕得“砰砰”作响。
片刻前还笑靥如花的女,转间就被贬了份、被毫无尊严地拖了去,玥珂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,躯抖得更加厉害了。
通房是非主,虽然不像妻妾这般失了份、自由和尊严,却也是主人可以随意发落的女。
“家主!妾真的知错了,妾不能当众受罚的!求求家主给妾留几分脸面吧,妾毕竟是您的贵妾啊!”
最低贱的妾,一贱烂肉,早晚有一天是要被玩坏发卖的,整日摆这么一副羞怯为难、不堪受辱的矫模样,是想博得家主的怜惜吗?
谁知刚兴了没多久,就听见家主一字一句慢慢:“既然如此,那便免了你贵妾的份,从此个没名没分的通房,这样总能替为夫试一试蜡油了吧。”
凌鸣铮就坐在红木大桌后,大俊猛的形挡也挡不住,只是半张脸隐在玥圆溜溜的脑袋后面,看不清表。
“啪!”一声肉拍击的脆响传来,丽姨娘的哭叫声戛然而止,林姑姑似笑非笑的声音隐隐传来:
“她是本座的妾,上有本座亲自教,有代为行使主母之权的李氏和刑房调教,何时轮到你越俎代庖了?”说到这里,凌鸣铮眸中闪过一寒光,冷冷:“说起来,我还不知蜡油就能令胀大。不如就劳烦丽儿亲自一试,让我看看这蜡刑是不是真有这奇妙作为——来人,还不将丽姨娘请去,蜡刑伺候?”
不可以!她不该受此重罚!如果当着全府上人的面被罚了小,她的脸面将然无存,从此还如何在府中抬人?
“小玥,你在害怕吗?”凌鸣铮刻意压低的声音悄无声息地在她耳畔响起,玥珂呼一滞,整颗心差都要了来。
如果这个时候还没听家主声音里的责备和不满,那就是真的蠢钝如猪了。
“家主,丽儿来了。”
“家主!家主您不能这样对我!我是您的贵妾,我的父兄对南城有功——”
丽姨娘暗中舒了一气,贵妾份金贵,是不用受礼的教和规矩,和贱的待遇天差地别,即便犯错,也不该当众受辱受罚。
“家主!家主!是妾觉得玥的太小了,怕是不能取悦家主,这才想着用蜡油一,或许会变得更加饱满……妾、妾一心为了家主着想,并非有意越矩惩罚这个贱——惩罚玥,求家主莫要怪罪妾……”
丽姨娘闻言差倒在地上。非但要受蜡刑,还要拖去当众受刑?这么一来,她和这低贱的妾有什么分别?
“家主……这是何意?”丽姨娘一时没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脊背却不知何故升起一丝寒意。
丽姨娘在心里无声地翻了个白,无视玥的存在,朝她后望去的男人盈盈拜。
凌鸣铮思忖:“说得不错,差都忘记了,你是贵妾,那确实不能如此了。”
“听不懂吗?”凌鸣铮的声音仿佛又冰冷了几分:“我且问你,为何不经请示就擅自责罚我的妾?”
丽姨娘款款上前,声音甜腻得恍若蜜糖。
修长脖颈,微微颤栗,贝齿紧咬着唇仿佛正在竭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“已经不是了,张通房,以后再也不是主了,比玥贵不了多少,你可要早日习惯自己的新份啊……”
“别怕,为夫只是惩罚不守规矩的人,只要你乖乖的,为夫一定好好疼你……”
“……什么意思……”丽姨娘难以置信地瞪大双,还没想明白自己已经丢了姨娘的份,就被破门而的林姑姑等人架着胳膊拖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