伞骨被打断、绸面被燃，但是成功拦住了大分碎片，小分即使穿透伞面也消耗了一定的能量，打在人上也不至于有太严重的后果。

        红的绸面被火星蚕着，燃烧的空与空相接变为更大的空，黑的边界扩张着像拉开幕布，贡弥看到舞台上，人类常羽和两位老人都被碎片划伤却无动于衷，他们沐浴着自己的鲜血，继续着表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——岂能怕死与贪生！——”人类少年的鲜血被肆意张扬的动作甩落在戏台上，他仿佛浑然不觉痛，只想行完这一生只有一次的独演。

        伞被丢，贡弥觉自己也像伞一般被常羽丢在了地板上。看这个熟悉的构造站起来拍拍上的尘土、朝剧院外迈开脚步似要离开，贡弥慌忙起，伸手想抓住他，后者却像脑后长着睛一般躲开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常羽？……”贡弥叫。

        黑发构造浑都是战斗的痕迹，衣破损，发凌乱，熟悉的背上剐蹭着大片灰黑和暗红，几乎要盖住金的纹；少年的双臂没有装备拳套，但黄铜的手指上全是血渍。他听到自己名字停脚步回过，一脸冷漠地上打量了他一，然后甩了甩尾巴，扭跑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贡弥上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奔跑时余光瞥见剧院墙装饰的各绸伞，贡弥认刚才常羽应该就是拿的这里的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西莫夫！怎么回事，我找到他了，但是他不认识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并不认识，但看到他有危险还是上来救他了。贡弥不由得想象着轻如燕的少年翻越过墙、顺手一把红伞从天而降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不清楚，我建议你先追上去。”阿西莫夫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追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常羽救人类时，撑开的红伞在少年脸上投红的影，阳光从破损照来，随着伞面旋转在少年和人类上投转的光。少年无的里空无一，光偶然他琉璃般的眸，短暂地亮了它们，然后又迅速熄灭。

        刚才抱住他就好了。贡弥此时十分后悔。

        后，人类常羽正靠自己的力量击穿了来犯染的颅；他浴血奋战，但仍没忘用力地唱着词。少年的声音被鼓声和乐的声音托着，像长了翅膀，从人们掠过，一直飞到很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——枉在天地走一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街里原本慌乱的局面已得到控制，蒲牢众指挥着人群朝一个方向避难，贡弥追着构造常羽的影，逆着人的方向前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了绕开堆积的人群，常羽也是选择走上层，但他的上层是开阔的屋。贡弥跟着爬上屋，着踩着瓦片、保持平衡、努力奔跑，却还是和常羽距离没有缩短。虽然作为人类来说，贡弥手一，但是和构造相比还是太过勉。前面奔跑的常羽既熟悉地形又手矫健，压不后追逐的人类，一顿飞檐走，在倾斜的屋活动如履平地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直逆着染侵的方向奔跑，现在跑到的这边已经经受过大大小小几十波遭遇战的蹂躏，虽然成功镇压之后看着还算平静，但都能见到人类和各种机械的残骸，还有建筑燃烧过后的灰烬。周围能跑的人都已经跑空，这一片街区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贡弥看着常羽奔跑的方向，猜测他应该是想赶到城外支援，现在城外战场正是最激烈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