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时学坏了。
往后好长一段时间的午休,他都被覃厌带回了家。
一中的风扇都是老设备了,也不指望宿舍会有空调,大概学校里最凉快的地方只有两个――厕所和办公室。
覃厌就习惯睡觉都开着冷气,空调开到26摄氏度,奢侈得开上好几个小时。
裴时有时候觉得冷了,就会xia意识寻找温nuan的地方,然后就不自觉躲jin了覃厌的怀里。覃厌一向浅眠,有时候被他乱蹭得yu火上shen,也不guan他是不是还在睡着,就压着人乱啃乱亲,那人被亲的说话都有些han糊,低低chuan着求饶。
然后又是重蹈覆辙。
直到裴时有天中午在校门kou看到了他妈。
覃厌看着他shen影瞬间僵ying,顺着他呆滞的视线望去,看见了个shen形消瘦的中年女人,那天是个阴天,昨晚xia过雨,空气里还残留着dian凉意,女人shen上披了件咖se的披肩,里面是shui墨的吊带裙,手臂上也挂了个名牌包包,jing1致到好像还没靠近就能嗅到她shen上好闻的香shui味。
大概猜chu她的shen份后,覃厌懂事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跟裴时说:“我先走了,xia午见。”
裴时低着tou,依稀可以看见他颤了几xia的睫mao,抿着嘴,那一双明亮湛湛的yan睛在半框yan镜xia失了光亮。
“好。”他应着,血ye好像翻涌成海啸,周遭的声音都在那一刻离得他很远,虚无到这片天地里只剩xia覃厌走远的背影。
他关上车门,坐在副驾驶系着安全带的时候,钟馥锦握着方向盘,神qing冷漠:“以后中午,我都来接你。”
裴时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,语气冷淡:“不用。”
shen边传来女人声调gao了几度的话:“裴时,你最近很不听话。”
“你不知dao我为了你这个病付chu了多少,放弃了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,陪你在这个小地方读书、治病……”
“每个月只能gan1等着你爸赏dian生活费!”
裴时看着车窗外涌动的人chao,心tou生chudian烦躁,却又压抑着,“我说过的,我可以一个人生活。”
而不是被钟馥锦看犯人一样关在以ai为名的家里。
在钟馥锦的yan里,这个儿zi像是个没有ganqing的机qi,永远不会有什么大表qing,任凭她发火,歇斯底里的骂,甚至给个巴掌都一动不动地承受。
“你只是在为以前赎罪。”
钟馥锦突然重重一拍方向盘,画着jing1致妆容的脸表qing狰狞,声音都有dian尖锐――“我真是欠你的!!”
“是!我是不该当初送你去什么书院!但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同xing恋!”
裴时听着她的发火,放在tui上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yan前突然模糊的厉害,手在发抖,tui也在发抖,连声音都抖的厉害。
大脑都是嗡嗡的声音,还有尖锐的警鸣声,不断回绕。他咬着唇,tou脑发白,还是一字一句地反驳:“我,不是同xing恋。”
他有喜huan的女生。
所以他不是同xing恋。
那段被刻意回避的记忆刻薄地在脑海里播放,他被摁在卫生间冰冷的瓷砖上,油腻恶心的手要伸jin自己的衣服里……
天旋地转――
他的呼xi突然急促起来,xiongkou剧烈的起伏,衣领被攥得皱巴巴一片,脸se惨白的要命。
把钟馥锦吓了一大tiao,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多糟糕,连忙在包里慌忙地找着什么。
“药!快吃药!”她扭开药瓶盖zi的手都在颤抖,还没等她倒chu药片,裴时就发疯似的解开安全带,不断开着车门――
“我要xia车!”他的yan睛不知dao什么时候布满血丝,额tou上滴落的冷汗路过那颗泪痣,砸落的那一瞬间,莫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