歹龙一条!
敢戳她徒弟?
灵杉翻《三千为师》,一面郑重念经,一面把自己的要求加去,“一日为师终为父,小二黑你既成了我的徒弟,就务必要端茶倒,开车洗车,师父说一你不能说二,如果敢欺师灭祖就天打五雷轰。对了,无相门不收弱鸡,你要是敢落后其他老祖的弟,门打架还打输了……”
一听冤枉,反屏蔽对方说的任何一个字。龙虾王但凡有白龙族一狡诈,知胡扯个无相门的大佬挡箭牌,也不至于死得这么白驹过隙。
树长土里。
对徒弟的命名灵杉很上心,也有烦。
泪汪汪的小黑龙用尾巴捂着龙,扭来扭去,凄惨叫她,“师父,那个虾戳到宝宝嘴巴了……呜呜呜……宝宝好痛,真的好痛!”
“师父,不要看人家吃饭饭啦。”
只是问,“你叫什么?”
小黑龙瘪着龙嘴,委委屈屈在搐的群虾中游动。
什么看错!
徒弟的本分就是听师父说话,这条龙虽然有蠢,但好在耳朵不聋,人话也学得快。灵杉觉得,还行吧。
因为世间有的书籍,老祖大都读过。
灵杉提了提篓。
摆动须不停吐泡泡,“冤枉啊,自老祖来后,我成日在家吃斋念佛不曾外,就连老婆都没碰过,又怎么会戳到令徒这张巧言令的嘴!”
再养养。
小二黑全一僵,乖乖钻去,有些心虚,“许……许是看错了,师父。”
灵杉坐着翻书。
得等它在海里生灵智,化成人形才能带走。
长发变成的枝条勾着篓,伸到海里,小黑龙在篓中吐息生长,不时叼住过往的鱼虾吞咽。
虚妄老祖说话很有文化。
龙生海里。
“很好。”
她的名字是虚妄老祖取的,老祖在界时,曾说,“杉树有灵,才有你,便叫灵杉吧。”
小黑龙从湿哒哒的篓爬,盘成一团,圆丢丢的冰蓝睛弱弱看她,“师父呀,那只虾刚才说的话您都……”
灵杉自己怎么可能不行呢?
无相门来的修士最是耳聋。
小黑龙抬眸看她,可怜极了。
灵杉顿了顿。
简直是海中败类的败类。
小黑龙后蓄势待发,一击便可戳它个透心凉的枝条慢慢收回。
龙虾王大骇。
灵杉并没有看它。
灵杉躺在枣树枝中。
“叫什么好呢?”
恶心!
“小二黑呀。”
实在想不有文化的名字,毕竟一棵树理解一条龙也是蛮难的。
不一会儿游到刚刚生灵智的龙虾王前面,指着这只上就要化形的大虾溜,“就是它戳的人家,唔。”
小二黑嘴里哗啦两行泪,已经长到小臂细的龙勒住多汁的龙虾,咔嚓一扭,张嘴嘬两虾黄,羞涩看她。
灵杉一句都没听。
秋毫还没说,龙虾王已被树枝串个透心凉,只剩胡须还在不甘地摆动。
要不然黑了吧唧的。
“就叫小二黑吧。”她朝在海里伸伸脑的徒弟说,“我是老大,你是老二,又那么小,还黑,以后就叫小二黑吧。”
她用虬结的树枝了床和家,又编个篓将小黑龙放去,没事就拎到海里涮涮。
砍掉虾须,扔过硕的龙虾。
归西了。
灵杉面无表,“吃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咬咬尾巴。
灵杉将篓提起,踩着树枝回到悬崖。
“请老祖明察……”
带回去也不好看。
她咳嗽两声,“你一定要成为三界最,听到没有?”
渔村附近的悬崖,有棵枯死的枣树。灵杉给它一灵气,枣树便竭力往浪激的海面生长,茂密的树冠凹妥帖的形状,仿佛座椅。
龙虾王心里清清楚楚,亮堂极了。这卑鄙小龙日日都要在它游曳一番,明明是馋它虾已久,今日暴本,欺骗自家超级无敌的师父捉它。
啊这……龙虾王带着十万个问号。
《三千为师》上写着:徒不教,师之过,徒弟的无能大半是因为师父不行。
灵杉手起枝落,三千黑发化成尖锐的树枝,突突突突突突,将附近海域大大小小的虾哥虾妹全了起来。
虽然灵杉也读过不少,但人族的文字认识归认识,那些词的意思对于一棵树还是过于象了。什么可非常、吃饭是等大事、字上一把刀……啧,都什么东西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