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低了声音:“就算我们不再是恋人,我也不想失去你。你对我真的很重要。”
听到颜诺诺的话,岁知松的心颤了颤。他想问颜诺诺,既然我对你很重要,那你为什么要伤害我。
在这之前,他是有些焦急且紧迫的。岁知松心里的声音正一声又一声的不断促他:要么快速离开,要么跟颜诺诺彻底说清,问对方没有说的真正分手理由。
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透着一诡异,饶是岁知松心智十分定,可这时他也分不清心底影响自己的声音是留恋还是怀疑,他居然一时不定决心。
对颜诺诺没有办法,对他们的没有办法,对自己此时的心也没有办法。
可现在,疲惫至极的岁知松突然就失去了心中那迫切的心,自暴自弃了一般。他动了动有些僵的站立着的躯,脚步动了动,缓缓坐到他给颜诺诺准备好的天蓝椅上。
大的躯和的椅丝毫不搭,可岁知松动作从容不迫,令人只能注意到他的凌然独树一帜的气质,不会在意其他无关紧要的细节。
他无比确信自己和颜诺诺当中有什么在破裂,但他毫无办法。
他决定再给颜诺诺一个机会。
十几年,他们就像是彼此的影,一个人怎么能将自己和影割裂?
空气里的气氛安静又沉寂,紧张的低气压在其中蔓延。
回忆的力量太过大,岁知松和颜诺诺青梅竹从小形影不离。他要彻底跟对方决裂分开,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。因为他们彼此记忆里的每一个瞬间,都有着对方的存在。
颜诺诺咬住唇,鼓起勇气抬起望向神疏淡的岁知松,一双净的睛里满是忐忑。
颜诺诺问的很认真,岁知松一便能瞧见她底的认真。
岁知松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句话,随后轻轻的笑了,也不知是在笑谁。
他看着桌上的题,又看了正不安等待自己答案的颜诺诺,突兀的想起来了年幼时期跟在自己后的那个女孩。
她再三询问,执意寻求这样一个幼稚问题的答案,颜诺诺固执也真诚,实在可。
岁知松动作不紧不慢,散发令人心安的沉稳气息,但熟悉他的颜诺诺却半没有放心,反而更认真的重复了一遍自己最初的问题:“岁知松,我们还能继续朋友吗?”
岁知松抬起
可是这样的话太脆弱,只会无端使他更难过。岁知松说不。
他甚至没办法在此时明确的拒绝颜诺诺的请求。
岁知松百思不得其解,又不能一直紧紧盯着颜诺诺,只好翻开一本摆在桌面的书假装看了起来。
岁知松坐在椅上后也没有说话。他默默的观察颜诺诺,想要透过对方那瓷白的肌肤看穿,看到那颗正不断动的心脏,想要辨别对方的真心,以免他再次一厢愿的上当。
在颜诺诺了这一切,伤害了自己后,她居然还敢来来问自己这个荒谬的令人发笑的问题?是自己最近对颜诺诺太过宽容,才会给她造成自己变宽容了的假象?
岁知松心里生莫名的、巨大的疲惫,排山倒海的向他涌来。
可难不是她先提得分手吗。
人艳羡的朋友,甚至升华到不可言说的地步。
“岁知松,我们以后还能朋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