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紫廷转向柳介唐说：“次长，这就是毕声威的诚意和态度？派个小秘书过来和我谈判？”

“但是我不打也不行，打仗费钱，不打仗又没钱，我的队伍还愁着过年呢。”

所谓李文彪者，乃是毕声威的参谋长兼第一亲信，很有些声望，连厉紫廷对他都是久仰大名。如果这回来的人是李文彪，他兴许还不会这么不满。

厉紫廷微微一躬：

“在是毕司令的秘书。”

“李文彪怎么了？”

柳介唐笑了：“他现在是有可怜，但你想要痛打落狗，恐怕也不能够。一是督办不许你打，你一定要打，这要得罪督办；二是毕声威再可怜，也没到伤元气的地步，真打起来，你未必稳赢。”

“毕声威说他有了二心，把他活埋了。”

厉紫廷笑了：“毕司令生财有，日应该比我这里好过一些。”

柳介唐“唉”了一声：“妥自然是不妥的，可他刚割了盲嘛！”

“等他好了再谈，你已经把他打成光杆司令了。”

柳介唐一皱眉，正要回答，冯楚先开了：“厉司令，还请您多多谅解我们司令的苦衷。等再过几天，我们司令可以床走动了，立刻就会过来和您面谈，短则五日，长则十日，绝对不会让您久等。而我，可以暂时代表我们司令听取您的要求，届时直接转达给我们司令，这也可以节省您二位的时间和力。”

厉紫廷一摊双手：“那也无非就是现世现报。早在一个月前，我也差死在了他手里，他也差一把我打成了光杆司令。”

“那就等他好了再谈。”

冯楚带着书生气，这一番话被他答得局促不安。但厉紫廷对他显然是毫无同：“你在毕声威手，是什么的？”

柳介唐不置可否，只用指向着他又了：“你二位司令，就是两个无底。”

厉紫廷放双手，想了想，忽然又问：“为什么不让李文彪来代表？”

非常的不客气，让冯楚显了几分窘迫：“我们司令真是很想现在就来和您见上一面，只是的况实在是不允许，医生也阻拦得厉害，所以才派了在过来。之所以不肯等待，也是想着早一日谈判，就能早一日和平，既免了生灵涂炭，也能让双方保存力量，不无谓的牺牲。”

厉紫廷答：“冯先生，我私人对你并无意见，但毕声威此举，实在不妥。”他随即又转向了柳介唐：“次长以为呢？”

柳介唐盯着厉紫廷，盯了片刻，最后抬手指了指他：“要钱，是不是？”

柳介唐放了手，依旧是答非所问：“但是你们也不要以为山皇帝远，就可以胡来。毕竟你们上还有督办，督办上还有总统，凡事都要适可而止，别太格。一旦活成了旁人里的中钉，那就不聪明了。”

“对喽！”柳介唐一：“所以他才着急，他才害怕！”

厉紫廷答：“上已经一年没发饷了，您说我该怎么办？我总不能放纵去抢，我又不是土匪。”

柳介唐笑了一：“你是不是装傻？李文彪的事你不知？”

厉紫廷也笑了：“看来毕司令最近是很忙，忧外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