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到这里,他先是一惊,随后迈步就要车。万家凰见状,也从窗伸去――然后,她也愣住了。
天光渐渐暗了,冬季临近,天黑得早。万里遥从车窗伸去,和前方的车夫一问一答。车夫愿意加把劲再走一程,到了前方的镇上再歇脚,要不然荒山野岭的,连个大车店都没有,人和都无休息。
忽然间的,她脚踏了个空。
万家凰嫌车厢里太黑,正打算阻拦父亲,哪知就在这时,他们顺着惯一起一晃,正是外车夫一勒缰绳,猛的停了。
万里遥欠去放那半卷着的窗帘:“冷了,把它放来挡着风吧。”
他直视了她的睛:“闹够了没有?来!”
在座小县城的小屋里,撕心裂肺的压抑着哭。
“轮不到你我,走开!”
万家凰拼命的跑。
万家凰被他一把抓住手臂,不由己的被他拽了去。奋力的一甩胳膊将他甩了开,她气得浑哆嗦:“还说你不是土匪?现在你都要拦路抢人了,还说你不是土匪?你不让路,我自己走!”
“不你事,让开!”
定定的望着他,她不言语,也不躲避。你还肯来呀?她在心里问他:你不是不来吗?
她发现,方才在看到厉紫廷的那一刹那,自己其实是喜的。
“说我对你闹?你也!”
然后她扭就跑,四周黑茫茫一片,她慌不择路,一扎了路旁的荒林里。车上的翠屏和车的万里遥一起惊呼了一声,而厉紫廷就追,众人只觉前一花,路中央的万家凰和厉紫廷便是双双失踪了。
万家凰一言不发。
万里遥挑开了车的门帘:“怎么了――”
“不劳你费心!糊涂也是拜你所赐,我远远的离了你,你我自然就都清醒了!”
她一边跑,一边哭,但这回不是糊里糊涂的傻哭,她方才吵着吵着,忽然醍醐灌福至心灵,把自己吵清醒了。
“万家凰!你知你现在上路有多危险吗?这种一时冲动的糊涂事,是你应该的吗?”
他转了走向车门,一抬上了来,同时从牙关中挤了低语:“真他妈的是个疯娘们儿。”
他越走越近了,最后终于是近在了前。抬手搭上车窗框,他开了:“你还真走?”
后方传来了迅疾的脚步声音,是他追了上来。于是她泼了命的疯跑,就要让他急,就要让他追,气吁吁的绕过一株老树,她不回,前方枝枝杈杈的全是树木,她也不去辨路。厉紫廷就在她后,她纵然是迷了路,也没有必要怕。
前方的狭窄土路上,黑压压的站了一大队人,不知他们到来多久了,反正在此之前,四野俱寂,绝没有战奔驰的蹄音。为首一人了走过来,暗淡夜之中,她认了他。
那样的喜,喜得不来台,于是开始恼羞成怒、无理取闹,开始撒撒野,就是恨他,就是要走,他越留,她越走。
惨叫一声坠落去,她一屁跌坐了坑里。
“给我来!”
万里遥缩回了脑袋,先看了女儿一,然后才说:“这车走得还快,现在往后看,都看不见平川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