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打了他一个嘴巴。

万里遥问：“真走啊？这一走，可就见不着他了。”

张明宪上打量了翠屏，最后摇了：“不用试了，没用，我知你是和我闹着玩，挨了打我也不生气。”

“您要是舍不得他，您留来，我带着翠屏走。”

赶在万里遥要翻脸而还没翻脸的时候，她霍然而起，一巴掌开了那叔叔的手，也断了那叔叔的言辞。

可是为什么会忽然发起神经来？她也说不清楚。她本不是什么大无疆的圣女，向来也没有拯救天苍生的壮志，可今天竟会因为他的欺压百姓，和他大大的吵了一架。为什么一定要吵架呢？为什么不能有话好好说呢？

兴许回了家后，清静些天，就会把他忘了。

她心里纷乱如麻，想要将这团乱麻理清，却又没有丝毫绪。最后和衣躺在床上，她一边吞声泪，一边暗暗的盘算，心想自己还是走吧，那一巴掌打得太理亏了，又放不段向他歉，所以别无选择，只能是一走了之。

上回动手打人是什么时候的事了？少说也得是十年前了，那时是有个亲戚叔叔到家客，因着万里遥一直没儿，便句句紧，要把自己的儿过继给万家。万里遥说自己“有女万事足”，那叔叔便嗤之以鼻，用一指着旁边的万家凰，说她“女生外向”，“丫片”，“女大不中留”，指差一就要杵到了她的脸上去。

本来和他认识的时间，也不过才一个来月，又不是多少年的老朋友，深义重、不可忘怀。

万里遥被女儿堵得没了话，又见这厉紫廷也不回来服个，自己单方面的替他言也无用，便垂走了去，且走且嘀咕：“唉，又没戏了。”

万家凰放巾：“我和他有什么？”

万家凰独坐在房里，闷哭了一场。一只手撂在上，手腕上的指印已经消退成了淡淡的痕迹。原来那让她急怒攻心的一攥，并不是厉紫廷对她动了，他当真就只是一攥而已。只不过是他那手遇上了她的肉，轻轻一攥也能攥红痕。

不知为什么。

片刻之后，翠屏端着了来，拧了巾给她脸，见她还算平静，便小声劝：“小，您别生厉司令的气了。您为了些个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和厉司令吵架，吵赢了也没意思，要是因此伤了，更是不值得。”

她哭湿了一条手帕，搭得直哆嗦，自己心里也是莫名其妙，然而就是忍不住、非得哭。自从到了这平川县，自从住了这司令，她就觉自己是一天赛一天的失控，悲一阵喜一阵，恼一阵好一阵，不赖别人，就赖那个厉紫廷。自己再这么跟他混去，真要混成神经病了。

晚上，万里遥见女儿过了气，便来看她。她坐起来，说：“明天看看形，太危险自然是算了，只要是能走，那就走。”

第二十三章

翠

一试试？”

那一巴掌打得是不后悔的，可今天这一巴掌，实在是打得没理，打了恃行凶的意思。人要知好歹，要懂得领，这些大理平时都是她用来教训别人的，怎么如今自己却先糊涂疯癫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