勖扬君站起，走到文舒前，慢慢蹲，抬起看着他：“一次，你还愿意见我么？”

那冥王又冷冷地笑开："我倒是好奇，你的真气能撑到几时。到时候，你真气散尽，别说他，你自己都保不住自己。"

"到时候，本君也轮不到你地府来心。"勖扬君挑眉。

，低声：“还说这些什么呢？”

不待文舒回答，嘴唇慢慢靠近他的，呼可闻：“你不愿意也无妨。天界或是凡间，有你，就有我。”

又传说，奈何桥有位孟婆，她予你一碗无无味的汤，你饮后前尘往事就随忘川而逝，再不记得。有些事却是刻了灵魂里，饮尽了忘川也冲刷不褪。一世一睁，一见着那人，记忆纷至沓来。前世今生不过合而又分，分而又合。

三千年，诸多往事都化成了传奇，被好事者一笔一划写到纸上，末了再笔锋一转，调笑一句："虚乌有，无稽之谈。"

紫衣人说："这局棋怕是要拖到一次。"

勖扬君站起，揽过他的肩，将文舒抱怀中：“第二次了。”

一一覆上去，双唇相贴，温柔地舐，许久才放开。他的脸依旧是透明，只有那张淡的唇因方才的吻而显得有些嫣红。

传说，有名为火琉璃，通赤红，隐泛微光，三千年方炼得三颗，凡人之可长生而不老。

城南的小巷深开着间小小的书斋，屋很小，书却很多，满满地占了大半间屋。城里的读书人都喜往这里跑，这里的书很全，有各家经典，也有诸多野史逸

传说，城东曾住过一个痴人，镇日守着院中一株牡丹。旁人见他常对着那花喃喃自语，说什么，却都听不清。他里似乎只有那花，风雨夜也要打一把竹伞站到花前，雨声淅沥，再多的话都被冲散。某一日，人们见他开门走了院，神萧索，怀中的花已经枯萎。

说罢，回离去，独留那冥王在座上继续笑着。

传说，多年之前，有樵夫曾在城外的山巅见一紫一青两人对座棋，衣衫翩翩飞扬，仿佛神仙。他们的对话依稀传耳中，前世如何，今生如何。

阴恻恻的幽冥殿上，黑衣的冥王面无表地说："居然用自的真气来补他魂魄的损耗，他减一分，你补十分。三世的轮回被你一次又一次拖到现今。你真舍得。"

紫衣人说："会有的。"

你第二次在我面前离开我。

勖扬君不喝地府的茶，总觉得那茶绿得阴惨，再喝到嘴里还是夹着一丝森森的凉意。若不是每次文舒的落都要从地府得知，他并不愿来："本君的人，本君自有主张。"

青衣人说："兴许就没有一次了。"

一篇篇乡野奇谈被装订成册，被放上案，被遗忘在角落里。纸页慢慢地发黄，变脆，墨迹开始黯淡，畅的笔划上渐渐现裂痕，裂痕渐渐延展，最后断开，断断续续，仿佛多年来常现在梦中的零星片段，还未看清那两个模糊的影在什么，转场景又再转换。

"这倒是。你一旦真气散尽就是灰飞烟灭，作不了我地府的鬼卒。"冥王笑得更冷，"三千年，你才等了几年？"

房外有风，起一墙藤萝。

尾声

勖扬君长而立，傲然："三界中，只有本君不想要的，没有本君要不到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