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舒沉默。

总是断断续续的片段，模糊而无序。脑海中有时会现一地雪白，白雪铺天盖地而来，快将他淹没，耳边满是嘲讽的声音："你喜我......你逃不掉的......你喜我......哈......"尖刻的讥笑声刺痛了心扉。

"老找的也不是你！"赤炎被勖扬君挡住，怒声骂。复又隔着勖扬君对文舒急急说，"文舒，文舒，还记不记得我？我们先不说这个......当年老要不是被老关着，老一定比他先找到你......不，不对，我个......的，我们也不先说这个。那个......老现在还被关着，今天是逃来的，我个......的，你怎么还是这么个瘦不拉几的样？他是不是又亏待你？你等着啊......老......"

脑海中闪现的东西越来越多，有时看着脚光洁的白玉砖便会觉得有什么东西会浮上来，心里便揪得难受，仿佛那浮上来的东西会吃了他一般，想要就跑。有时他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勖扬君棋，前幻一个模糊的人，穿着和自己一样的青衣，一一在棋盘仔细地摆着。微凉的就萦绕在指尖，真实得仿佛那人是他。他看见一只青绿的蚂蚱在他掌上幻化成灰，也曾见一个女，着一鲜红的嫁衣，脸上满是怨恨......

文舒越来越不说话，总是一个人静静地沉思着什么。勖扬君试着叫他，他依旧陷在自己的世界里。那一天赤

前是潇潇落花，逝去就不再来。

天边忽然一阵雷鸣，东海老龙王站在云间怒喝："你个孽障！在西海龙闯大祸，仍不知悔改！还不速跟我回龙思过！"

勖扬君忙闪挡在文舒跟前，将二人隔开："他不记得你。"

想说，那时候与澜渊伯虞等人打赌，见他认由澜渊假扮的自己，他心里其实很兴。勖扬君踌躇再三，却不知该如何说。正难以启齿时，见文舒正偏过往他后望着，勖扬君回，只见天边一朵红云正急急而来，转就行到前，云上那人赤发红衣，左耳边挂一只杯大的金环。

勖扬君听到他的轻唤，猛然一怔。倾去抱他："文舒......"

"......赤炎......"

"文舒啊！"赤炎跃云，直往文舒奔来。

文舒低看着那人刚才抛到自己手里的东西，一只草编的蚂蚱，颜已经发黄，枯而陈旧。有什么快速地从前闪过，火焰般的发，耳边硕大一只金环，还有，几只新编的青绿的蚂蚱，他看他随手一挥，便化成了几个白胖的小娃儿，穿红的肚兜，手腕上一只金铃，铃声伴着笑声，化开心底多少忧愁：

"那时候......"勖扬君又忍不住说，"澜渊......"

"不用理他。"勖扬君回过来对文舒。

还想说什么，天边又是一声雷鸣，赤炎只能无奈地随老龙王驾云而去。

勖扬君说："你叫我一声吧。"

赤炎抬见了，低咒一声，匆忙从怀里掏样事扔给文舒，："文舒，你等着啊。等老来了，老再来接你！老绝不由着他来欺负你......"

一面栽花，风拂过就有繁花簌簌而。时光易转，几度离合，百年间落花却是不变，飞扬落，始终一派悠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