臭着脸在一边看:"凡人,盖个屋还这么麻烦。"
又蹲在地上仔细看着别人砌墙上梁,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盖的房怎么一夜也撑不过就塌了。文舒好笑地看着他在那边又是抓耳挠腮又是唉声叹气。
赤炎又说,天界盛传,文曲星看上了何仙姑,碧瑶仙恋上了重华上仙......
文舒淡笑着把帕递回去:"学生贫寒,姑娘跟着我怕要受苦。"
文舒惊得猛然坐起,一冷汗汗湿了薄被。
如今他在一个小村落里教孩念书,常有心的大婶大娘们要为他媒:"村东老张家的二姑娘您可见过?长得那叫一个漂亮......"
起初时常担心,走得太过顺遂,总觉得不安,也不知勖扬君知晓后又会生什么事来。梦中总是现一双银紫的睛,眸光冰冷而刻毒。
凡间虽然日长,可百年于他也不过一瞬。
现在被赤炎问起,才慢慢回去翻找:"那天晚上,他喝醉了......"
"闲着没事就听听呗......"他不好意思地挠,忽然低声问,"那你和他呢?"
"那个二太澜渊逆天了,还乐呵呵地抱回个花灯傻笑。我个......的,比老还大胆,天帝气得当场掀了桌......"
百年间他辗转各,住上几年又悄悄离去。多年后再回到先前的所,村庄还在,故人却都不见,他几经打听才找到当年那位寡居大婶的坟冢,蒿草已长得人一般。
过往种种皆埋了天崇厚厚一地的书页里,百年中想都不曾去想过,只有那一日他最后一次来见他时,他在他眉间的冰冷寒意还会时不时地泛上来,纵有火琉璃镇着也依旧觉得难熬。
文舒不语,暗暗地想,以勖扬君的骄傲个要追早该追来,或许他是真的放过他了。在他中他本就是一介不值一提的,何须他堂堂的天君来死死追究。心便渐渐安定来,平淡的生活一一地消磨去他的畏惧和隐忧。只是那梦境仍常常现。
文舒一怔,脚是汪洋大海,风起浪卷,浪冲上岩石,立时花飞溅,涛声轰然如鸣雷。
赤炎时常来看他,把他带去海边,坐在礁石上说话、喝酒,聊一聊一些他不知的事:
"村西三婶家的莺莺,您觉得如何?别看人长得不挑,可贤惠着呢。您看看这帕,绣得多好......"
"潋滟那丫有喜了,两家的老都乐坏了,前两天她回龙来住,老跟孙似的听她吩咐。切,也不知那个容轩怎么受得了她......"
文舒想起前些天莫名的电闪雷鸣:"他居然......至少明白得还不晚。"
文舒笑着打趣他:"堂堂的龙太怎么跟个侍女似的嚼。"
数年时光匆匆而过,菩提法会早该结束,他过得安稳闲适,生活风平浪静。
帕上绣一双双飞的蝶,针脚细密,生动得仿佛那对斑斓的翅就在前扇舞。从前他也见过这样的绣帕,边角还用同的线蓄地题一首诗。
赤炎总说他是杞人忧天,睁着一双赤的郑重地说:"他要追来,老就和他好好斗一番!我赤炎的朋友哪能让人这么欺负。"
"你逃不掉的。"低哑的声音总是在夜半时分在耳畔响起,一字一字,声声耳,近得仿佛面颊上能受到他灼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