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怪她。

思忖片刻后，方迟还是说了：“齐楚一直有抑郁症。”

而此时的方迟……

也难怪他会一时难以消化，整个人于定格的状态。

宋然一直守在医院，鉴于宋然如今对连笑很有意见，方迟只能让助理送连笑先回家。

方迟无意解释太多。绕过宋然来到墙边，伸手要拉起连笑。

她却自己将自己画地为牢。

齐楚视这病为奇耻大辱，从来不对外人。

甚至在面对网络暴力时都刻意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――

“她自杀不是单纯被拒了一个电话造成的。”方迟又说。

痛呼声的经纪人，剑弩张的宋然，一脸不解的方迟，悔不当初的助理，以及一个，乱了阵脚的她。

“是我把电话挂了……”

毕竟他给齐楚的心理医生了最权威的报告，证明齐楚的况好转非常多。

此时的宋然，恨到几乎目眦尽裂，破碎着声音宣判她的罪名。

齐楚后半夜醒了一次，很快又陷昏迷。

显然宋然并不知齐楚有抑郁症。

或许只能用极端的自私来解释了――

然的经纪人这时候正凑过来帮宋然帽，就这么被无端牵连挨了一拳。

“人还没死，谁也没资格站在德制去审判谁。”

一锤定音。

宋然一脸空白地看向方迟。

*

转间连笑已被揪得脖颈红了一圈。

突然又收了笑，里透着质问般的寒光：“你们难一都不疚？”

连笑的声音低如蚊鸣，却令所有人都僵住了。

方迟收回视线。

宋然蓦地僵住。

方迟手心一落空，眸也随之一黯――

连笑没有拒绝。

顷刻间，连笑被这突然袭来的无力吞没。

齐楚了加护病房。

宋然一脸愕然地看着连笑。

宋然不由一一握紧了拳。

全程，她都不敢看他哪怕一。

连笑宁愿他能如对待方迟那般揍她一拳，也不愿他像现在这样，猛地将她甩到墙边，看着她，犹如在看一个杀人犯：“如果齐楚死了，你欠她一条命……”

看着连笑离去的背影，方迟不由叹气。希望她不是抱着“一个罪人，哪还有什么拒绝的权利”这类想法走的。

“不是他不接……”

“够了。”

脸上的不可置信终是在她那片追悔莫及的目光之中消失殆尽。他一把揪起连笑的衣领。

医生对齐楚病的描述比齐楚助理说的还严重，除了心肌损害，还有肺和脑，病极易反复，随时都有可能需要抢救。

连笑不知此时的方迟面对这样的她是何种表――

连方迟都信了。

方迟终于开。

场面全乱了，连笑神迷茫地看着周遭这些人――

不明白这人怎么能把生死看得这么淡。

之前的宋然或许只觉得齐楚这个女生很特别，特别古怪，那么不合群，却

原本一脸失神的连笑抬看看他，只看了半便避开了，既避开了方迟的目光，也避开了他的手，就这么自行撑着墙站了起来。

他目送连笑离去的神，显然又刺激到了现在神极端紧绷的宋然，宋然冷笑：“齐楚都这样了，你还只想着你女朋友……”

*

嗓音竟是平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