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孩，听声音分明已困得不行，却还拉着她说了这么久的话……

这话说得，真跟小大人似的。

“你能不能和我爸爸在一起？”

可孩终究是孩，前一秒还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，一秒就又了馅儿：“我和我爸爸都会对你很好的。不像那个人，超级凶。”

周青柠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画面，不甘地撇撇嘴。

刚走了两步却又顿住：“对了……”

“你也看得来他脾气不好，如果他生气把你赶去，我只能让你妈妈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
连笑帮她掖好被角，轻手轻脚起，正准备关台灯走人，却听她困顿得不行了却还不忘提醒：“我晚上得开着灯睡觉。”

“你和他应该会有不少共同，我相信你们会相愉快的。”

这孩一直在目送她门。

连笑在开关上的手一顿，收回，“好吧，有事叫我。”

就这么留着灯走了。

连笑朝周青柠勾小拇指。

连笑也没打算说服这孩对方迟改观。毕竟她自己，第一次因为长老的事和方迟见上面，也觉得这男人冰冰冷冷，很不好惹。

连笑瞅准时机伸手过去，瞬间就成功勾住周青柠的小拇指：“成交！”

这孩还会给自己找台阶，刚拉完钩，就默默把手收回了被底，嗡声嗡气：“好了，我要睡了。”

孩带胆怯，又带期待地问。

周青柠原本攥住被角的手，悄然松了。

果然还是个孩嘛，一听就慌了：“这不是你家吗？他凭什么赶我去？”

“谁告诉你这是我家了？这是方迟家，我和你一样――”连笑自己，又她，耸肩表示无奈，“――寄人篱。”

这孩大概也知这个问题有多难回答，又或许她怕听到否定的答案，一片安静之中，她又躺了回去，双手攥着被角遮到巴，只着双睛，特别真挚地看着连笑：“我不急，你想好了再回答我。”

大概是因为缺乏安全，才必须亮灯睡觉，必须目送她离开才安心。

有一个准备了很久的问题，如今终于能问――

“那样的话，我就可以和你们生活在一起，不用再回我妈那儿了。”

那个人？

既然这孩忌惮方迟，连笑不妨抬方迟来镇场，正：“你呢，在我面前提你爸无所谓，但是不准在方迟面前提到你爸。成交？”

此话一，不止连笑失了眸。

指的是方迟吧……

果然，说什么睡不着想让她陪？只是为了套她话而已。知再套不别的话来了，就又摆一副闭门谢客的架势。

“方迟睡觉也不喜关灯。”

周青柠双手将被角攥得更紧，拒绝的意味明显。

那张小脸上的表，分明是不信。

*

孩一皱眉，大概没想到她突然停是为了说这个。

连笑边说边回，正对上周青柠的目光。

其实连笑也不怎么信，她见过方迟和不少人相，总觉得方迟不和任何人交心。若问她到底了解他多少？连笑都答不上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