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好在只有个背影,不然周杉怕自己不到如此淡然地把接来的话说:“我月底就要离开了,回墨尔本,应该不会再回来。我希望……”
“我知。”
周杉帮了她这么大一忙,这么个小要求而已,她有什么拒绝的理由?
公交车的最后两个座位就这么成了他们的御用座位。她坐在窗边看漫画书,他则帮她数学卷的最后一大题。
“好。”连笑答应。
就当一个纯粹的等价交换好了。
连笑那握在门把上的手僵住。
“这是陈璋理应承担的后果,有什么不对?”
但他更知,她不会挽留。
答应她的一切无理要求。不问缘由,不问后果。
他知自己不想走。
连笑话一,周杉眉心便是一蹙。
周杉大概也猜到这是什么意思了,面不由严峻起来:“那你应该也清楚,一旦行行业问责,陈璋很可能会坐牢。”
周杉看着她冲雨里,很快消失在车灯尽。
这么难的题,没几个学生解得来,免得她隔天
看,她连离开都不需要找任何借,说走就走。
只不过她不会再像当年那样,笑容灿烂地给他个大大的拥抱作为奖励。
只留给周杉一个背影。
只不过那之后的一切,都事与愿违罢了。
却没回。
“我以为,你和廖一晗是一个阵营的。”
周杉陷沉思。
如今的她,只是轻巧地避开了他的目光,客套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说得好似压不在乎,其实绕来绕去,不过是为了听他斩钉截铁地一句:“你课别走,我去接你。”
至于如今――
他其实也知该怎么一个合格的前任――不侵扰,不打搅。可终究是没忍住,在她即将车那刻,又叫住了她:“能不能也答应我件事?”
一如当年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周杉看着她的睛,说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绪:“你说。”
许久。
“……那天你能来送送我。”
大概,于她,真的往事已彻底翻篇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可他还是走了。
当年他就读的中离她学校足有两站路,他每次都查好了隔天会雨,提醒她务必带伞,隔天果真雨,她也果真没带伞。临近放学,他总忍不住发短信问她是不是又忘了带伞。
“……”这话连笑没接。
周杉早猜到她找他不是为了叙什么旧,但也绝没想到是为了这档事:“你知不知廖一晗一直在力保陈璋?”
“对陈璋行行业问责。”
“我了帽,了课直接冲到公交站,淋不了多少。”
当年他国留学,整个航站楼仿佛都是她哭天喊地的声音。
连笑说完就了车,不再任何停留。
她呢,从不正面回答,总顾左右而言他:“没事,这雨肯定一会儿就停了。”
那些年,但凡雨天,放学之后他都会坐两站公交车,先到她学校接她,再一起回家。
他当时想得多开,哪有什么别离之苦?想她了,就飞回来看看她。他信的是自己――就算所有人都会变,可他不会变。
周杉目送着她打开车门,心里不知是何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