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诤言抬起，看到常谙一双极为认真的、丝毫没有敷衍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直没有说话的常谙忽然开，嗓音带着些不明显的暗哑：“我为什么不信？你当初为了家人，在游戏里哭得那么伤心，实在不像说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诤言愣住：“……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诤言有懵：“……你等等，你把我绕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常谙笑：“对啊。你回忆这的记忆时，和回忆你在地球的记忆时，觉是一样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诤言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，现在想来，倒的确是这样――他每次回忆“原主”的记忆，都像是在他上发生过一样历历在目。

他闭了闭，有些怅然地叹了气，说：“不，那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诤言叹了气，问：“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灵魂能穿越时间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常谙笑：“别想太复杂了。你看，二维图像永远突破不了Z轴，而我们在三维世界里，也永远突破不了时间轴。但如果灵魂……如果灵魂其实是一段位于更维度的信息，时间对它们来说也不过就是上一段楼梯那么简单。你原本在二楼，后来因为一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在天岚星鸿涧福利院外面被欺负，被你救来，还鼓励了一通的孩……”林诤言说着，咬了咬嘴唇，：“他一直追在你后，崇拜你，暗……暗恋你……他把你的照片放在新秀奖章的勋章盒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讲他的生、他的父母，讲到二十一世纪的地球，讲起那时的科技平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林诤言双微阖，神有些落寞：“我不想瞒你，也知这种事……你可能不会信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那种觉，与其说是他获得了别人的记忆，倒不如说，是他想起了一段被自己遗忘的历史。

        常谙笑了笑，伸手轻轻抚摸在林诤言的脸颊，：“灵魂的事，时间的规则，人类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。而且，你说你已经获得了这的记忆，那……你是怎么确定，这段记忆并不是属于‘你’自己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觉是一样的，对吧？”常谙问：“你既然看到了灵魂穿越时间的可能，为什么不考虑，你的灵魂可能原先就属于这？因为受伤，它穿越去了地球纪元末期，却忘记了在这里的记忆。然后你在那边受伤濒死，才穿越了回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能有离奇，但这些才是我的真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讲到他仿佛一直带着光环的学业，讲到他后来不怎么尽人意的工作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常谙不解：“什么不是你？得新秀奖章的不是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常谙愣怔片刻，还是承认：“……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最后讲到他为了从一个暴徒手中救游乐场里的小孩，受重伤，莫名，又从游戏中醒来，找回了这的记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问完，许久等不到常谙的回答，林诤言苦笑了一声，缓缓开讲述自己的来历。

        常谙懵了：“嗯…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诤言摇了摇，沉默了许久，才终于定了什么决心似的，咬牙说：“那个基因库培育人不是我，十四岁就能考上S类学校的也不是我，十八岁被第一军招走的也不是我……得了新秀奖章的……也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常谙皱着眉，默默等林诤言说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这是他的。”林诤言声音平静：“但那个优秀的孩，并不是我。我的灵魂占了他的，你……明白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