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求见万岁,乃是恳求万岁开恩,容罪臣妇亦去往北地。家夫获罪于万岁,若已伏诛,罪臣妇当为他收尸,如今有幸得万岁宽宥,留他xing命,自古夫妻一ti,罪臣妇亦甘同罪,随他同行。”
她说着,暗暗留意着皇帝神se,见他神态虽依旧冷淡,但看起来并无怒气,又叩tou,再dao:“除同罪之心,不敢欺瞒万岁,亦是chu于担忧。北地苦寒,风沙暴烈,罪臣妇又听闻,那些地方,十一月便雪窖冰天,家夫自幼ti弱,这些年,先是戎ma倥偬,继又东奔西走,罪臣妇嫁他两年,他留在家中时日,屈指可数,本就劳shen焦思,如今又去往那地,无人知他冷nuan,罪臣妇忧他衣衾不nuan,旧病复发,倘若万一有个不好,便辜负了万岁的留命之恩。”
她说的这话,虽是在提醒皇帝,但却又何尝不是心中所想,双目泛红。
“他这是咎由自取!朕给了他数次机会,他弃之不顾!”
皇帝终于开kou,语气不复片刻前和自己说话时的冷淡,语调微扬。
嘉芙见他表qing仿似微微激动,tou低了xia去:“当初祖母临终之前,曾屏退旁人,对罪臣妇言及家夫shen世。家夫名为卫国公府长zi,实则公爹当年从外抱养而来,家夫之亲父,乃公爹一异xing兄弟,当年因事chu有因,无法抚养于他,母又于生xia他两日后,便不幸血崩而去,shen世极其可怜。祖母说,她将家夫视为亲孙,知他ti弱多病,她去后,唯一放心不xia,便是他了,命罪臣妇无论如何,须代她照顾好家夫。罪臣妇当时应允了,如今不敢弃他不顾。求万岁再度开恩,容罪臣妇同去,既尽妻zi本分,也全当初对祖母的诺言。”
殿nei一片沉默,皇帝未曾开kou。
嘉芙等待之时,悄悄抬yan,望了yan皇帝,见他目光凝滞,一动不动,料自己方才那话,必戳chu了当日他去探望祖母一幕时的回忆,便再次低xia了tou。
“朕问你,此wu你何来?你可知此wu来历?”
半晌,皇帝终于再次开kou,声音低沉。
嘉芙抬yan,见那面兰纹玉佩,被皇帝不知从哪里取chu,攥在了手里,他的两dao视线投向自己,目光幽暗、晦涩。
这面玉佩,在当初裴右安来泉州,递chu之时,说是其父临终前所遗。
但在知dao了裴右安的真正shen世之后,嘉芙却觉得没这么简单。
她从前便暗中从裴家的老人那里打听过来,说裴文璟自幼喜ai兰花,早年她待字闺中,所居院中,植满兰花。她亦善画,裴老夫人那里,还留有一副她早年所画的画,落款印章为芜兰秋君,愈发确定,这面雕有兰纹的玉佩,必定是裴文璟的遗wu。此次ru京,她急着想见皇帝,皇帝却迟迟不见,心焦如焚,忽然想到了裴文璟的这件遗wu,便拿了chu来。
以皇帝和裴文璟当年的亲近,嘉芙料他必定认得这面玉佩,只是和这玉佩到底有没关系,却不大确定,此刻见到皇帝的神se,凭了一种直觉,立刻断定,皇帝非但认得这东西,而且极有可能,应当还和玉佩,有着莫大的关系。
她便dao:“禀万岁,此玉佩乃是当初家夫所赠之婚约信wu。”
“既如此,你何以将它递到朕的面前?你此举何意?”皇帝又问,神se紧绷,语气略带咄咄。
嘉芙dao:“禀万岁,此亦是祖母临终吩咐。祖母曾言,倘若万一日后,家夫有难,便叫罪臣妇持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