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芙凝视了他片刻,终于低低地了声好,闭上了睛。
裴右安睫微微一动,慢慢睁开睛,和她对望了片刻,微微一笑,安抚般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:“我很好,不必为我担心。你累了,快睡吧,晚上我也不去酬客了,就陪你,你安心睡觉吧。”
七之日,裴家在慈恩寺七法事,一夜过后,次日返城归府。
她柔顺地将脸贴靠在他的怀里。
很快,疲倦便如排山倒海地朝她袭来,她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嘉芙伸手,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,见他回过,:“大表哥,我想你陪我一起睡。”
老太太走之前,把铁券给了大房的二侄儿,安排两房分家之时,虽多给了二房田地财,意在弥补,但裴荃暗暗所盼的,还是那面铁券,知自己无望,心中极是失望,暗怨老母偏心。加上熬了多年,好不容易到今日位置,老太太这么去了,除了儿耽误开闱,他也被迫丁忧,以他的资历,不可能夺,待三年过后,朝事早不知变成何种模样了。丧气之事,接二连三,这些时日本就郁闷难当,被孟氏这么一说,迟疑着时,见孟氏已经去了,也就慢慢躺了回去。
裴右安和嘉芙回房,人送,两人洗漱过后,换了衣裳,才躺去没片刻,又有人来叫,留于寺中的守堂人派人急赶了回来禀报,说供着裴家先祖莲台的本堂外有株百年老槐,树中已被虫蚁蛀虚,枝却龙蟠虬结,几乎张了本堂的半个院,昨夜暴雪,山风又大,今早发现枝有些倾斜,守堂人怕今夜再起大雪,万一整棵树重脚轻塌了,砸来便是大事,因近旁是裴家的先祖莲台,自己不敢随意置,故急派人回来禀报。
裴右安等了片刻,没见到裴荃,倒是二夫人来了,歉然:“右安,实在是不巧,你二叔昨夜冻了一夜,今早山之后,老病犯了,双膝痛难忍,方才贴了两个药膏上去。你要是不嫌修珞碍手碍脚,要么我叫他随你过去打个手?”
裴右安嘱嘉芙睡觉,自己起了,命人去请裴荃商议。
山中昨夜起暴雪,冻寒彻骨,众人熬了一宿,无不困顿,回来便各自散了歇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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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坐夜到了天明,前夜他三更回房,四更不到起。
裴右安想了,了声好,便脱去外衣,上了榻,将她抱怀中,闭目:“睡吧。”
裴荃方睡,被人惊扰而起,听的寺里本堂了隐患,裴右安来请商议,忙要起,却被二夫人一把攥住,冷冷地:“又没真的砸来,你慌个什么?他那边不是有人捧着老太太给的祖宗铁券吗?谁捧着谁去就是了,少了你,还怕天就不亮不成?外这么冷,看又要雪,路又远,你骨本就虚,方才不是还嚷膝盖窝疼,走路都不利索吗?你躺着,我去给你回话!”
她到边的男替自己拢了拢被,又将她往他怀中轻轻带了些过去。
第68章
嘉芙双手攀住他,低声:“大表哥,你要是心里难过,尽和我说的,说来,心里会好过些的。”
他说完,随即起,自己转先要去。
裴右安不必了,叫孟氏代自己转个话,让叔父安心养,和闻讯赶来的裴修祉以及族中三叔一,带了几个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