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轩放轻脚步,从容路过,竟没想着一为她披上一件外套,然后抱回房间。他对她的所有疼与怜惜,早在上辈便消磨得一二净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,她反反复复地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,图的是什么?她越是想要以此来博取同,他便越是厌恶她。
薛轩离开书房后径直前往少年的房间,刚走楼梯,就见薛静依蜷缩在拐角的阴影中,脸埋在双膝之间,似乎睡着了。大冷的天,外面还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,她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质睡裙,光的手臂和脚踝在外面,冻起一层鸡疙瘩。
薛轩退开两步,淡声:“你回去吧。”错了一定改?这种话也只能骗骗盲目疼她的父母。薛静依若是认定了什么,便是踩着一地鲜血和尸骨也会奋力前行。
薛静依如薛轩料想的那样,并没有睡着,不过装个样罢了。她像个小可怜一样蜷缩在阴暗寒冷的角落,哥哥再心,这会儿也该化了吧?也该像往昔那般将地拥人温的怀抱,送往柔的床榻,然后她就能顺势“醒过来”,握住他的手,诉说今天的委屈与难过。
“对不起。妈妈和福伯让我早睡,所以我不敢在客厅里等。在房间里,我又担心听不见你回来的脚步声。哥哥,我向你保证,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惜自己。你别生气了好吗?我错了哪里你告诉我,我一定改。”薛静依犹犹豫豫地走上前,试图去拉扯哥哥衣摆。这是她的习惯动作,仿佛缀在哥哥的衣摆上,就能一辈与他相随。
“哥哥
任职的事安排去。
不薛静依心中有多少震惊怨怼,事实是,薛轩静静走开了,将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彻底忽视。
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。”薛轩转离开,也没回地,“是你自己的,你喜践踏是你的事,也许别人会心疼,但我不会。你好自为之吧。”这是他最后的忠告,如果这辈她依然往老路上走,他对她不会心存丝毫仁慈。
“你可以穿着厚厚的睡袍,坐在炉前等我,也可以在开了中央空调的卧室里等我。大晚上的,你穿着睡裙缩在角落,准备什么?再生一场病缠住我?你自己都不惜自己,别人又怎么会惜你?”薛轩站定,用冷厉的目光朝少女看去。
薛静依无法,只得忍悲愤地抬起,轻声唤:“哥哥,你回来了。我等了你一晚。”
薛静依捂住嘴,痛苦得难以言喻。不会心疼自己,哥哥竟然亲承认,他不会心疼自己。这句话带来的寒意,远远胜过外面的冰天雪地,薛静依瞬间冻僵了。直到很久之后,她才迈开脚步,缓慢走回卧室,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神漠然地钻被窝,闭上睛。
她本以为自己的心脏会被这句话撕裂,但是诡异的,她没觉到任何不适。冥冥之中,她仿佛变得更为果决,只要哥哥不离开自己,多残酷的打击她都能承受。
但是哥哥竟然选择了默默走开!他怎么能?怎么忍心?他难不知她的承受不了炎与寒冷,悲伤与痛苦吗?他难不担心她在走廊里睡一整晚,第二天冒发烧,病加重吗?
“我不回去,我想跟你谈谈。”薛静依仰起小脸,表泫然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