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萧谡，朱红将他衬得不同往日的儒雅，而是叫人惊讶的俊朗。冯蓁才发现，以往看萧谡，总是先被他的气质给引，而忽略了这个人的容貌。但此刻看去，却真真是灼人心的俊朗轩逸，轮廓像是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的一般，朗里带着恰到好的一丝柔和。

萧诜倒是想往冯蓁边走来，可城阳长公主就在跟前，他实在没胆上去，何况即便走过去也没法儿在这么多人面前跟冯蓁说什么话。因此萧诜就只能那么痴痴地望着冯蓁。

何敬叹息一声，“哎，你们以前多好啊，有什么说不开的呢？这样僵持着有什么好，叫我看着都伤心。”

冯蓁也被看得脸发了，萧诜

长公主倒像是没关注这些，笑盈盈地同旁边刚来的平阳长公主说着话。一直到穿着蟒袍的萧谡门时，城阳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才僵住了。

一时大家见肖氏和城阳长公主这边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平淡，也就挪开了，开始关注其别的事儿来了，比如怎的吉时都快到了，为何还不见五皇萧谡门。

冯蓁撇开，不萧谡说得多天花乱坠，又曾多少次在她低落时哄她助她，也曾为她甘冒命之忧，可能让自己看着他成亲，那所有的优也就一笔勾销了。

城阳长公主看得心火起，觉得萧诜实在是有损份，哪有当众看女君看成这样的，比那些地痞氓还不如。

她心底的遗憾仅仅只是因为没有薅到萧谡最丰厚的一波羊么？冯蓁不愿意去细想。因为她和萧谡的事，由不得她，不是努力了就能有回报的事儿，被伤得透透彻彻的冯蓁早就不可能再对任何人无私奉献了。

再目送着新郎以结花红绸牵着新娘了房。

冯蓁心想，不是说喜一个人就跟咳嗽一样是忍不住的么？所以她和萧谡应该都不算真喜吧。

这柔和多一分，就可惜了这天赐的叫人一看就心澎湃的俊朗，若是少一分又失之野。

冯蓁，算起来大概是冯华产后的三十九天，也算还在坐月吧。

他竟然回来了？冯蓁微微吃惊，险些都快忘记傻大个儿这么个人了。看样是黑了、瘦了，脸上有了风霜之，哪怕是皇，在外历练想来也是吃过不少苦的。

萧谡的目光从冯蓁上淡淡地、自然地、不引起任何人怀疑地扫过，冯蓁却在刹那捕捉到了他的神，朝他笑了笑，也很自然，也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。

“是你阿不愿来，而且她也还算在月里。”何敬。

望得在场有睛的人几乎都察觉了。

因为撇开了，冯蓁的视线就撞上了萧诜痴痴的目光。

冯蓁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幕，心往坠了坠。

一时有仪仗开，堂中众人都站了起来，是元丰帝驾到了，顺妃跟在皇帝后走了礼堂。

可惜到最后，这样的脸，这样的蜂腰猿臂，冯蓁都没能吞吃腹，说不遗憾也是不能的。

这样一对天造地设的朱衣新人，冯蓁就看他拜天地，看他拜堂，再看他夫妻对拜。

冯蓁只笑笑，不说话。

也不知是谁先提起的，可一提起来，大家就都开始关心起时辰来了，萧谡迟迟不门，这的确叫人纳罕。

和何敬都带来了，独独不带冯华总是叫人好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