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们已经过太多次同样的事，这会儿连同心都泛滥不起来，只是机械地一步一步完成工作。

俞白沉默地了。

俞白抬，看向傅医生，他张了张嘴，想说话，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发声音。

方知竹在无声地哭。

多年前，他也是这样送走他的妈妈。

医院的电梯很长，银灰金属泛着白光，每一个人都神冷漠，好像被镀上一层稀有金属防护膜。

什么死，什么灵魂。

“到了。”傅医生敲

的手，他还是觉得很懵，甚至他回看了一方知竹，希望从方知竹的脸上找什么证据，来证明这个人不是俞维明。

方知竹跟过来，她看了看俞白和俞沐晴，艰难地说：“俞白，麻烦你照顾一俞沐晴，我要去开死亡证明和联系殡仪馆，还有……还有很多事要。”

俞白跟着傅医生去找俞维明的主治医师，俞白不愿意坐电梯，傅医生便带他走楼梯，并给他讲了俞维明的事：“速公路上的连环车祸，你的父亲也是受害人，目前交警还在调查相关的案，暂时没有公布理结果，听说是一辆大货车忽然追尾，后续恐怕你们还得跑几趟警察局，确定责任及赔偿。”

这是俞白关于死亡的印象。

陈非誉牵过俞沐晴，他从袋里取一包纸巾，替俞沐晴泪和鼻涕：“不哭，哥哥和妈妈都在。”

俞白发现他还是没能理解方知竹的意思。

俞沐晴在俞维明要被推走的时候，疯狂地从方知竹上挣脱来，她追着几个护士后面跑，边哭边喊：“爸爸――爸爸――”

“来，家属让一让。”几个护士再次门，直接拉开俞白握住俞维明的手，要把俞维明推去。

陈非誉刚好从另一间电梯里来，跟他一起到的，还有傅医生。

“俞白，你叫他一声爸爸吧。”方知竹在俞白转过后说，“我听老人说，人……刚死的时候，灵魂还在附近，你叫他，他能听见。”

俞白忽然就不敢看她了。

“家属记得去找医生开死亡证明。”

在俞维明被推病房的时候，俞白终于反应过来，他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，也追了去。

傅医生继续说：“因为这起车祸，今天午医院同时送来十多个急救病人，和你父亲一起送来的还有他的秘书，这会儿还在重症监护室。他年轻，素质更好，能够过今晚就没有什么大问题。你父亲前肋骨断裂，心脏受损，右截肢，失血过多，脑袋上也受了伤，救治无效。”

在这个时候，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照顾俞沐晴：“那就拜托你们了。”

听见什么？

俞白抬起，声音嘶哑，重复了一遍：“我去开。”

方知竹认识陈非誉，不仅仅是在附中的光荣榜上，她还记得上次在游乐园的时候，俞白就是和陈非誉一起的。

俞沐晴还在哭，俞白蹲来，把俞沐晴抱在怀里。

护士说：“家属先不要跟来。”

俞白忽然被推开，直接摔倒在地。

护士们熟练地推着死者了专用电梯，俞沐晴和俞白只能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在他们面前一残忍地关上。

傅医生拍了拍俞白的肩膀，然后对方知竹说：“您先去联系殡仪馆，死亡证明我带俞白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