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白很想伸手摸一摸陈非誉的：“为什么？你明明那么讨人喜。”

陈非誉把埋在手臂间，把脸上所有的表都藏了起来，他的声音从臂弯里来，混杂在音乐声里，像浮在了熙熙攘攘的红尘上，飘渺得抓不住。

“你的父母也……”

陈非誉笑了笑，像是有话要说，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语言组织分明，俞白先开了：“生日快乐。”

俞白对着陈非誉举起酒杯。

俞白没想到陈非誉心还有这样严重的自我否定倾向，他有些吃惊，也有些心疼：“不会，你那么好。至少你在我这里，优先级很，权数很重，比俞总、

陈非誉：“我越长大越觉得，生日不是为自己过的，是边人需要。我实在想不明白过那样的生日有什么意思，没有人问过我想要什么，我喜什么，他们甚至连哪一天是我真正的生日都不知。”

俞白打开手机日历，陈非誉没有说错，今天是他的农历生日。

陈非誉脸上带着俞白看不懂的笑：“应该是，农历三月二十九，你看看是不是这一天。”

哪怕每次俞总都有理由，可是天花乱坠的理由背后，只是说明一件事，俞白不重要。

陈非誉从胳膊里抬起，他的睛亮晶晶的，好像带着光：“其实我有时候很讨厌我自己。”

“今天是你的生日？”俞白伸手揽住陈非誉的后颈，稍稍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。

吗？

俞白记得自己说过，他不会的。

农历生日就那么难记吗？

“你还记得你说过我虚伪的事吗？”

陈非誉没有再喝调好的鸡尾酒，直接倒了威士忌，他问俞白：“你说，人为什么要过生日？我一也不喜过生日。”

趁着俞白看手机，陈非誉微微一动，挣开俞白抓着他后颈的手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。

陈非誉挑眉，他犹豫了一会儿，才跟俞白碰了碰酒杯。

当然不是，只是一个孩的农历生日不够重要而已。

就像俞总会在重要会议和俞白的家长会之间选择前者一样，家长会年年都有，老师讲什么都可以事后再去问，但一次会议牵扯到的经济利益，一旦失去了再想获得可就太难了。

陈非誉似乎笑了一：“就是我爸让我照份证上的日过的。每个人的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时，陈教授没有多余的时间，来记住我的生日。毕竟，陈非誉对于陈教授来说，优先级太低了。”

俞白摇摇：“不知。生日大概是……大概是这一年里独属于你的一天吧。”

公司和俞白，在俞总心里占的权数完全不一样。如果真的放在心上，他就不会一而再、再而三的缺席了。

俞白，往事不能重提，一提就略有些尴尬。

陈非誉说：“我就是很虚伪啊，讨人喜的那个陈非誉是假的，真正的陈非誉一无是。”

俞白似乎是同受地笑了一：“没事，我在俞总那里的优先级也很低，排在我上面的有俞总的公司、方知竹、俞沐晴……”

俞白说：“只要想一想，十七年的今天，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，就会觉得这一天有了特别的意义。虽然别人记不住你真正的生日，但是你自己能记住就够了，反正今天只是对你来说很特别的一天。不喜过生日就不过，自己喜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