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云接过平安符,语气还是如同往日接受七王爷的命令一般的生,应:“是。”
山云事一向只听七王爷的吩咐,对他而言并没有私事,只有公事,件件都会回禀明璃后再理。他在心思忖着,这事要告诉王爷吗?
“当然是来看看师弟你考虑的如何的了?”扶澈轻笑,看到顾白如今的状况,他的里满是快意。
她缓缓地转过,朝着寺外走去。那空谷幽兰的盛景,那悦耳动听的琴音,那句“幽兰姑娘,在心悦于你”,还有——那个清秀知礼的人都一齐浮上了心。她的泪无声地落,在心里暗暗地想到:“顾白,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啊。”
这本医书是顾白的毕生心血,从前些年师傅还在时,他便开始了撰写,写了又改,改了再改,字字皆是心血。
“我佛慈悲,信女恳求我佛保佑顾白渡过此劫,一生无虞,平安长乐。信女罪孽深重,但他心怀百姓,心思纯良,值得长命百岁,享天之乐。”幽兰闭目虔诚地祈祷着,在佛前不住地磕。
顾白正轻咳着在写他未完成的医术,执笔的手因久病而握得微微发抖。
顾白一惊,放了笔,虚弱地问:“你来什么?”
“小女谢过山云大人。”幽兰微微颔首,以示谢意。
“师弟可真是为了医术舍生忘死啊,都到了这般境地了,还不忘继续写这本破书。”扶澈言嘲讽。
顾白轻轻地摩挲着平安符,心里疑惑却又期盼地自问:“幽兰,是你吗?”
这日午后,扶澈见顾白的住所里并无旁人,只有顾白在书房,便悄悄地潜去了。
山云如约将平安符交给了顾白,顾白问到底是谁人送的,模样如何,他也一概不答,急了只说是一个姑娘给的,其他再不肯说了。
“阿弥陀佛,施主这边请。”
这些时日,兰若也不常在一愁谷呆着了,他同昔怀两人翻遍了藏书阁关于南疆蛊术的书籍,寻找无果后,又遍寻通晓蛊术的奇人。
扶澈冷笑了一声,慢慢走近顾白说:“为了所谓的原则,师弟就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命的吗?可有人却把你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,愿意以命换命呢。”
幽兰紧紧地握着手心的那个平安符,眉目哀地对着山云请求:“山云大人,次你去一愁谷时,可能把这个平安符带给顾白?”
“兰若?”顾白低轻语,又抬起,迎上了扶澈带着笑意的目光,绪激动地说:“你让兰若跟你什么交易了!”
“主持。”幽兰起,朝着主持双手合一,柔声说,“信女想为人求一个平安符。”
“诶呀呀,可真难得呢,很少见我平日里和顺温柔的小师弟有如此绪失控的时候啊。”扶澈调笑着说,并用手背拍了拍顾白的
“不用告诉你家王爷。”幽兰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,缓缓开:“顾白医治过我的伤,于小女有恩,小女无以为报,这个小小的平安符算是尽了小女的一片心了。不必告诉他是谁送的,只说是他医治过的一个病人给的就行了。”
“你妄想,你的条件我一个都不会答应的。”顾白目光毅,平静地拒绝。
家宅平安,可苏家还不是被满门抄斩。但这一次,她愿意再信一次,再求一次,因为她无人可信,无人可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