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彦站起，捶了捶腰，再过一会儿，纪柴便该起床了。

夜间，上哪里都疼，像散了架一样，肩膀更是红得不像样。

不都苦，心里都是甜的。

穆彦对纪柴说已雇了来拉车，好在纪柴白日里不在家，穆彦什么事他也不知。

以前没有穆彦的时候，别说中秋节，就连过年，纪柴过得也与平时并无差别。如果不是穆彦说今天是中秋，纪柴险些忘了这回事。

今年秋天，纪柴家的稻田地竟是西泽村第一个收拾完的。再看那些村民们，在背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少了，就连枝南嫂看穆彦也似乎顺了。

穆彦将一些铜钱放在盒里装好，又将另一些用绳把它们穿好，递给纪柴：“你在赵大财主家了五十多天的活儿，一共得了二两多银，把这钱还了枝南嫂吧。”

穆彦算了算，要是雇拉车还需要花银，而且人多少，等他雇着了，也不知是几日以后的事了。

乡间土路坑坑洼洼，穆彦之前又从未过这些活儿，车总是陷小坑里，有几次还差儿翻了车。

纪柴坐在炕沿边上，总觉今天的穆彦似乎比往日

吃早饭的时候，穆彦：“今日是中秋节，本该庆祝一番，但我想着正值秋收，一切应以农事为重，过节之事，一切从简，不知纪兄意如何？”

穆彦找了一条又又长的麻绳，绑在车辕前端缚的横木上，再将麻绳扛到肩上，就能自己拉着车了。

穆彦虽说一切从简，但伙上与往日稍有不同。他刚来的时候纪柴到满柳镇买的那些米面，一直没舍得吃。

月饼是不指望吃了，穆彦烙了几张饼，又让纪柴给枝南嫂送去几张，就算是过节了。

地里时也吓了一，待明白过来之后，笑着摇摇。

自徐刘氏那日来闹过之后，纪柴与穆彦的关系又恢复到了原。那日表白之事，已拼尽了纪柴所有的勇气。

西泽村家家都不富裕，只有一，两。

穆彦看着摔在地上的汗珠，咬着牙了来。

穆彦生生地了来，当最后一车稻运回来的时候，他趴在稻上哭着、笑着，心中酸的、甜的、苦的、辣得什么滋味都有。

“等活儿都完事了，咱们去满柳镇看看。”

他偷看了在油灯认真数钱的穆彦，轻叹一声，来日方长罢。

为防止纪柴看端倪，第一天拉稻时，穆彦不敢早去，只和纪柴一了门。晚上，也早早地回来，就怕纪柴突然回了早了，再到地里去接他。

接着就往回运稻，纪柴只有个破破烂烂的车，没有来没有。

纪柴家只有三亩地，穆彦用了三天半的时间，将稻全割完了。

“今日天已晚，想必枝南嫂已睡了，明日再去吧，”穆彦瞧着外面漆黑一片，第一次觉得，这样一个漆黑的世界，竟有了些安宁的味，“你坐吧我与你再说说话。”

第二日，穆彦照常早早起来。他听别人说，割稻快的人，一天能割一亩地。

天边一亮晶晶的金线，太阳要来了。

纪柴接过沉甸甸的铜钱嘿嘿直笑：“行，我这就去。”

第22章来日方长

他又飞快地回到家中，装作刚起床的样洗漱、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