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至森的心里,突然有种不好的预。
轻脚地上楼。
“啪”的一声,卧室的灯亮起。
余知翻了个,抱住他。顿时觉得,除了她以外,他也是可怜的那一个。
黄医生的话,就像是一个荒唐又恐怖的故事,把他这个可怜人,描绘得淋漓尽致,一也不亚于她今日的遭遇。
没人能告诉他,她也不能。
小心地转动门锁,打开卧室门,一阵烟味乘着夜风弥漫在20见方的卧室里。
然而,就在十年后,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一家神病院的匿名信。
穆至森斜靠在床,摸着她一绺一绺缠在一起的发,仿佛看到了今日那场暴雨打在她上的画面,心中一阵一阵的揪紧。
生活上,没有了担忧,妻在孕期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。父亲的这一切,让男人很是激。于是,他加倍努力的工作,为的就是不辜负父亲的期望。即使是在妻即将分娩的时候,他被派驻海外,他也没有在父亲面前表现太多的埋怨。
那封信上歪歪扭扭却依旧娟秀的字迹,是他再熟悉不过的。
可这件事,后来成为男人永远的悔恨,如果当初他决不离开,妻是不是就不会难产?不会撒手人寰?
所有的人都劝他,这是分娩常有的意外,就算他自责也无济于事。就算他再不愿接受,也得为了襁褓中的孩努力活去。这是妻留给他的希望,也是支撑他往后十年的生存动力。
余知合上,把自己藏在他为她拢好的被里,变得很听话。
三十多年前,穆家的长上了一个贫寒的孤女,在父亲的烈反对,二人依然不顾一切地私定了终。女人怀孕了,男人的父亲很意外地认了这桩婚事,还让他们一起回到了穆家。
烟漂在面上,燃着的那,“滋滋”冒着白的烟气,好一阵才灭去。
他知,事了。
右斜上方的经络,不安地动,却始终不敢开去问,到底了什么事。
“地上凉。”穆至森弯腰,把她抱起,放到床上。
他永远也不会知,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,也永远不会知父亲自杀的原因。
“解铃还需系铃人,这话没错,但我除了想要治好至森的病以外,同样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。可我没想到,他会想用未婚先孕这样的办法来获得他祖父的同意。太天真了!”黄医生在不小心看到余知手里那份检查单时,不得不向她说了穆家多年的秘密……
“累了吧?先睡一觉。”他掀开被一角,给她盖上。
她没回,继续抱坐着,并把埋了去……
面冲阳台,抱坐在地上的余知,取嘴里的香烟,丢旁边的杯里。
可是很可惜,这封信交到他手里时,已经是一封绝笔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