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想宁亲王了，对不对？”夏白眉问。

晏熙抬起，迟疑了一会儿才：“夏大人，我听说你先前时常去南倌，还听说，那些小倌儿……很是喜你。”

晏熙张了张嘴，言又止，脸憋得通红，终于小心翼翼地问：“夏大人，那些小倌当真快活吗？”

这份孝，不仅仅是泛泛的一日为师终为父，更是代父侍奉恩师的孝悌。

宗北上封禅，又一同平定神功末年的五王祸乱，有登之时，也有于泥潭之中挣扎之时，风风雨雨数十年，最终奠定了一代贤臣之名。

人臣的巅峰，并非权势滔天，而是千秋万代必将铭记的功绩。

他思来想去，只觉或许是因他将免死金剑交回之事。免死金剑到底涉及先帝，与言弘最为看重的周礼相关，想来大约是为着此事了。

晏熙被乍一惊醒，脸上竟忽然飞了抹红，：“没，没什么。”

夏白眉本随意一问，可此时见到晏熙的反应，却来了丝兴味：“晏公，寒夜宿，你我也算是共患难，若有什么心事倒也可与我说上一二。”

他似是知自己说这话，不着边际又实在逾矩，因此越说声音越小，显然是有些没了底气。

……

宗过前，曾执着言弘的手：“言卿，朕将新君托付给你，必保江山百年无虞。能有你，朕甚幸，大周甚幸啊――！”

他语带戏谑时颇为风，一双端正的凤里有三分逗，却又有三分关切，叫人看得真真假假，摸不着脑。

“我，我……”晏熙有些紧张地用手中的树枝扒拉了一火堆：“也不是什么心事。就是……”

是以，周英帝对言弘礼敬，便是对周礼的尊崇、是对大周独尊的整个儒家学派的尊崇――

他的声音在幽深的山里更是格外沙哑，一双狭长的白眉在火光虽显妖异，可不知为何，却叫他的话听起来格外使人信服。

关隽臣心里估摸着，能惊动得起言弘的，只怕并非此间一时的政局。

就在关隽臣为言弘相约之事陷沉思的时候，晏熙也正托着巴神地看着山里的火光。

夏白眉看着晏熙，一场大战当前，可是这少年却好似总是有心思好奇些这个

至此，宗笑而去。

明君臣，大周史书上的一笔佳话。

一位帝王能经年累月到如此谦卑的学生姿态，实在称得上是大智慧了。

但是他这话倒把夏白眉得一愣，随即很是玩味地眯起，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
哪怕关隽臣心中再抗拒他这位皇帝哥哥，有时也不得不承认，竞天择，关锦宁确是他们兄弟之中最适宜坐在皇位上之人。

夏白眉靠着另一边的山盘坐着，关山月带上来了些伤药和厚实的衣，因此此时他上也披着件颇为华贵的袄，倒比前几日舒坦了些。

但无论如何，这一面他自然是要去见的。

“你呆呆地坐着不动许久，在想些什么？”

哪怕如今这位年纪近百的垂垂老者早已不问政务多年，周英帝仍对他礼敬至极，甚至有几次言弘抱恙，周英帝不仅派了数位太医过去，还曾摆驾言弘的住亲自侍奉在侧。

要知周英帝与言弘之间，不仅有师生之，更合该有孝悌之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