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想来，后来关山月嘴上虽然从来对夏白眉不屑敌视，可是那还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托辞和伪饰罢了。

关山月秀丽的眉宇微微蹙起，似是有些忧心，叹了气才黯然:“我不问，你也别说自是最好不过。这桩事，我原是不该掺和，只是见那阉人伤成那样终是不忍。他本不该回来的，若不回来，或许终有一日……”

因此风月之事，两人先前也谈过不少，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，但是关隽臣还从未见过关山月这般，脸上惆怅中又略略浮起一丝羞耻之意。

他实在是不能相信。

关山月沉默了半晌，随即抖了抖缰绳，抬起：“是了。”

“唔，并非如此。”

夏白眉实在是个奇人。

这位世本就长得颇为女相，唇红齿白，此时在寒风中一张脸更是白玉般的无暇。

关隽臣神复杂，直到最后，他也是不知关山月想说的“终有一日”是何意。

关山月说到这儿，忽然又戛然止住了话，他甩手放开了缰绳，一当先向官疾行。

关山月似是想到此事仍觉得讪然，把目光投向了远方，了一气才：“夏白眉与我说，既然我实在气不过小倌的事，他好好伺候我一回赔罪便是，好叫我消气。我毒已深，实在、实在苦熬不过……便与他……”

他有手段酷烈心机深沉的一面，掩上房门之后，又通风月之

“细便不与说了。”

关山月脸上一红，摇了摇：“总之，我与他相熟之事，实非有心瞒你。”

关山月乃是世家纨绔，为人风，与关隽臣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。

怕也不敢对你造次吧。”

如今见关山月提起夏白眉的神，不要说是报复之心半也无，只怕心中那几分倾慕却是更确凿些吧。

关隽臣沉片刻后，低声：“只是我与夏白眉密会之事，你大约心中也有数，此事隐秘危险，我不便与你详谈，你若是知了……只怕是平白要遭无妄之灾，因此知的少些反而安全。只是倒没想到，你对夏白眉颇重义，竟然也愿意冒险帮他传话。”

关隽臣瞧着关山月，忽地就明白了过来，试探着问：“听闻夏大人手上功夫极佳，京城小倌人人皆知，莫非……？”

“旁的不多说了，只盼着你们都能平安。”

因为他到底是不知除去那中了迷药的一夜之后，关山月究竟还和夏白眉有没有几番痴缠。

关山月虽然未作答，然而关隽臣心中已有了答案。

他此时这番话，到底还是存了一丝试探关山月与夏白眉分的意思。

“你既然将此事都与我说了，我自是信你。”

他的声音遥遥从前方飘散开来。

关隽臣刚一，忽然之间便想到若是无事发生，只怕关山月不会特意说来，一时之间登时便觉不妙：“莫不是你与他……？”

多却也痴，弱而又悍。

终有一日又如何？

他不由大为讶异，关山月素来傲，却不曾想竟会委与夏白眉宵一度。更奇的是，此后竟然也未曾要杀了夏白眉一雪前耻。

细细想来，夏白眉伤重，想到的竟是与关山月暗中联系，两人之间，只怕远远不止那一次的分。

关隽臣不禁愕然，意识：“夏白眉，他、他当真让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