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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间听王谨之来报过,说京后程亦轩便因受不得冻得了风寒,关隽臣心思当然更不可能在程亦轩那儿,因此只吩咐王谨之照应着也便是了。
“小傻瓜,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,已经没什么所谓伤心的了。”
他是实实在在大了晏熙一倍有余啊,不知为何,此时想到这般的差距,竟忍不住有些萧索,他低低叹了气:“倒是你啊,才十七八岁的年纪,余一生尚还那么长,什么都是没准的。”
关隽臣抚摸着晏熙的脸颊,慢慢地。
其实他哪会对晏熙有半分的不信,这一番话,虽是在回应着晏熙先前的话,可实际上,或许只有他才真正知自己心中的苦涩。
“你是知的,我对你……我虽然年纪轻,可是天边寒月,这辈就只有一个。我再不可能喜上旁人,成哥哥,你知的。”
谭梦麟和其他几位心腹倒是陆续想前来拜见,可是关隽臣知京城之中到都是乌衣巷的人,因此都称自己风寒未愈给挡了回去。
照大周礼制,冬之后就改为四日一次朝会,因此这几日间关隽臣倒是无事,只是也没多少时间和晏熙好好待着。
晏熙听关隽臣这么说不由抬起,他一双亮亮的里微微浮起了一丝狡黠,忽然故意:“成哥哥……那,我今后若是喜了旁人,你可会伤心?”
关隽臣低看着晏熙,脸上也仍还带着淡淡的笑意,他当然知少年是在和他说笑玩闹,可他微微垂帘时,那双丹凤里却浮起了一丝无法掩藏的疲惫和无奈:“我这一生,到了这个时候才终是得了这么一个你,何其珍贵。若没了你,也就再没一个了。伤不伤心……当真无所谓的。”
二十年前,我在亲间说这样的话,那必然真不到哪里去。可是到了这个年纪,我是什么样的男孩都见过了,貌的、听话的、聪明的,见了这般多众的,可是唯有到了你这儿,我才知什么叫可。其实若论及之一字,什么优其实都不作数――唯有这可二字,才最是了不得。人要见得多了,才辨得这一,所以,我如今再说此言,自然是真的。”
谭梦麟这日午后才来了信,信中语气颇为忧虑,他提及这几日来,乌衣巷四大指挥使竟然尽数返京,而且还曾聚在乌衣巷之中密会数次。
晏熙怔愣了一,他极少见到关隽臣这般消沉的模样,一骨碌爬了起来跪坐在关隽臣面前,脸上不由浮现了急切的神:“成哥哥,我、我……”
屠刀就在前方,只是他尚不知何时落。
虽为盖世王侯,可这一生,悲几何,偏偏由不得他自己啊。
乌衣巷和周星卫都是周英帝最重视的武力,因此宁亲王府的探也最难渗透去,倒是大理寺地位特殊,有什么异动也能知到一二。
虽然其中端倪谭梦麟尚还不知晓,可他却慎重地告知关隽臣,乌衣巷四位指挥使各个都
少年尚还在慌乱地解释时,关隽臣已摇了摇,他轻轻将晏熙一把搂在怀里,却什么也没再多说。
不过虽未面见,他私底却仍是写了几封信悄悄传给了谭梦麟,询问了一乌衣巷和周星卫的动静。
直到近不惑之年才找到如此可之人,可他其实还未京,心底便已胆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