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可还好?”
周英帝负手站在廊前,似是专心致志地望着廊外簌簌飘落的白雪,一阵凛冽寒风过,虽起了他的袍袖,却未见他有任何反应。
周英帝忽然低声问。
太监和女们在朱红的殿前穿梭着忙忙,还有十几位穿深蓝朝服的太医们也站在正前小声地商议着。
“疼到厉害时,夏大人把自己的胳膊都挠了血,嘴唇也咬得鲜血淋漓的,女们他不住,臣等也无能,只得将夏大人四肢牢牢绑住,里也了丝绢。如此唐突之举,还请皇上恕罪。只是,今夜还不过是断雪一次发作,七天之后若再来一次,臣只怕夏大人还等不到四十九日,便……”
周英帝只说了一个字便顿住了话。
那瞬间,他仿佛隐隐约约透过层层殿望向了大周天的城苑――
文剑南见状只得执了一礼,再不敢多言,躬退回了暗。
长安大雪未歇,深夜的大周皇之中,坐北朝南的恢弘承明却仍然是灯火通明。
可此时在承明的汉白玉长廊,却赫然立着一着明黄镶龙纹袍的大影。
严太医谈及夏白眉,不禁微微低,叹了气方才继续:“夏大人他,他今夜着实是难捱了。断雪阴毒至极,发作之时,便如同有千万银针深深刺周的骨再肆意搅动一般,说是锥心刺骨也不为过,夏大人方才昏过去数次,冷汗把被褥都浸透了,若不是靠参汤吊着,都难保能不能撑过去。”
文剑南和严太医脸上都大惊失,文剑南更是赶紧一
“夏大人他……”
周英帝畏寒,每逢冬日门更是几乎必备车轿,如今却这般矗立在隆冬的寒风霜雪之中,怎能不叫文剑南和人们忧心之至。
承明乃帝王寝,若常理来说,若是现这般连整个太医院都惊动了的境况,必然是周英帝龙抱恙的缘故。
所有人都面凝重,连说话也都刻意压低了声音,氛围着实突兀。
可是他们却也知晓今夜实在不同往常,此时正躺在承明寝殿的那位,并非是大周皇后,也不是其他后妃,而不过是一名居五品的臣。
“朕……”
今夜正是断雪毒发的时刻,他那位皇兄,是不是也正守在夏大人的边呢?
周英帝兀自站着,丝毫没有开的意思。
大总文剑南已站在后面迟疑许久,这时才终于小心翼翼地上前:“皇上,夜里凉,站在这儿容易着凉,您还是回殿吧――”
正在此时,老迈的太医院之首严太医缓缓走了上来,他站在周英帝的背后恭谨地行了一礼,才沉声:“禀皇上,老臣与几位太医商议多时,已可断言夏大人此时中的无疑是断雪。此毒乃天奇毒,百年前由寒弥老人从关外带来,可仅在中原现过短短数月,之后便销声匿迹。如今只怕连知晓此毒的人都已世间少有,连皇大中也鲜少有关于此毒的记载,解药更无从找起。虽说,倘若有个数月时日,老臣与几位太医倒也能研制解药,可如今事态紧急……”
……
这当然不合乎于周礼不合,可天的意思,便是最大的规矩。
在夜中,他大的影竟不由自主重重摇晃了一,险些跌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