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――夏白眉这一着,却一便击中了他最虚弱的那一肋。
“什么?”
他顾不得别的,刚一穿好便赶紧走室。
可他刚床,王谨之已经神凝重地开:“王爷,夏指挥使说,他有圣上谕……今日除了宣旨一事,他也要见到晏公。”
他的帘微微垂,敛住了阴冷的神。
宁王府坐镇金陵,乃是从一品亲王的府邸,能让一位当朝亲王大清早换上全套亲王袍服的,只可能有一个缘由――
……
“待我更衣。”
关隽臣转看了晏熙一,却没应声。
司月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关隽臣更衣,关隽臣则默默地凝视着铜镜。
只见关隽臣双手背在后站在窗前,沉默地望着窗外有些肃杀的秋,而王谨之和白溯寒都低着躬站在他背后,整个中堂之中仿佛无形之中阴云密布起来。
他当然知夏白眉亲自前来宣旨意味着什么。他早有所预料,只是仍没想到,这一天来得竟这般快。
他黑发束,鬓角也整齐地修好,了光洁傲的额,面无表的样显得格外疏离,仿佛徒然之间便成了那位在上的宁亲王,与昨夜温存细语的他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般。
晏熙优渥,也对礼制有所了解。一见上穿的袍服规制与往日都有所不同,便觉到今日定是有大事发生。
镜中的他一绛紫金亲王袍服,腰间系玉带,黑的长发则拢起束赤金冠之中,端得是华贵无匹。
关隽臣不应声,白溯寒和
晏熙。
关隽臣一双丹凤阴沉地眯了起来,他用手指轻轻了一一剧痛无比的太阳,声音沙哑地:“把白溯寒叫来。”
这不是因为周英帝不打算动手,而是因为在周英帝这盘大棋之中,他关隽臣才是周英帝真正步步紧,想要彻底吃的那条大鱼。
晏熙一见关隽臣上的亲王袍服,脸霎时间便有些白了。
“是。”王谨之自然早有准备,他转门,紧接着便带了捧着亲王袍服的司月回来。
“成哥哥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微微顿了一顿,面上带上了一丝冷峭,一字一顿地:“然后叫人为本王和晏公更衣,夏指挥使亲临宣旨,礼制上不能虎。”
好一个盖世王侯。
一抹秋日自窗隙照在少年脸上,肤上细细的绒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。
关隽臣低看着晏熙,在这当儿,面上竟仍还微微浮现了一丝柔,随即便轻轻抱起少年放在床榻一边。
里遣人宣旨。
关隽臣猛地站了起来,眉宇间那剑纹顿时煞气地拧了起来。
晏熙还在睡梦中便被司月唤了起来,他看屋里不见关隽臣,本就有些纳闷,可是司月也说不上是什么缘由,只是面凝重急匆匆地帮晏熙穿好。
他有所准备、有所调度,绝不会就此束手就擒。
他顾不得不适,可刚一动才发觉一沉,这才发觉晏熙仍还趴在他膛上睡着。
浮起了一层寒霜。
那好看的眉舒展开来,嘴角还浅浅地挽起,似乎他在睡梦中到了一个好的地方。
他知夏白眉定是冲着他来的,平南王谋逆大案悬在那儿,数月来都未曾审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