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熙自然是听到了的。
可刚刚不过被晏熙咬了尖时,就已疼得脸发青,他这才忽然想起来晏熙也曾为了他,自己把咬血,生生痛得晕过去,之后连续好几天连喝粥都没法好好吞咽。
也不知是过了多久,晏熙趴在关隽臣怀里,他兀自闭着睛,却轻声问了句:“我刚刚……可有把你咬疼了?”
可他却偏不回应,只转搂住了关隽臣的脖颈,把脸埋了男人宽阔的,悄悄地把睛阖了起来,一副要睡了的样。
“那次你咬伤自己的,疼吗?”
可即使说晏熙在磨人,关隽臣却偏偏又有受若惊。
他心里也真是有发苦,这个小东西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,在这种时候扑到他怀里要睡,可他满脑都是那件事――他哪还能睡得着,这不是在磨人吗。
“后来府,我了、了那桩事……那会儿,虽溺于念纠缠了几次聊以藉,可哪怕那当儿萧侍卫如何想要与我真正好,我都是不肯。这也不是因为守节,只是在我心底,总是、总是没法那样委于无几
“我,”这声迟来的探询让晏熙的都微微战栗起来,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覆在睑上的漆黑睫颤抖着,过了许久才终于小声应:“我那时,疼的……”
可随即他脸上却阴晴不定,沉默了许久,终于有些无力地躺到了晏熙边,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凑到少年耳边低声耳语哄:“宝贝儿,当真不行吗?这些天来,真叫我想坏你了……你就一儿也不想我?咱们再试试,好不好?”
晏熙竟然还会像以前那样圈住他的脖颈,那样亲昵的动作,单凭这一,他就是再消受不住,也要咬牙了。
脑中浮起这个想法的时候,关隽臣嘴角忽然泛起了一丝苦笑,他低,亲了亲晏熙薄薄的耳垂,沙哑着嗓音:“唉,我的小宝贝,睡吧――我抱着你。”
其实说来可笑,他极少想过这件事。
晏熙沉默了良久,久到关隽臣本以为他不会答了的时候,少年才声音涩地慢慢开了:“王爷,或许、或许先前在你中,我、我便只是个鹤苑公,合该把、把一条命都统统交给你。可实际上……我未获罪前,到底也是晏家的小少爷,我父母亦是把我当作普天的男儿一般养大的。十四岁那年,父母还曾想为我挑一位通房丫,只因我毫无半兴致,甚至颇为抗拒,这才作罢,可我脑中,本就从没什么守节那般的想法。”
可那时,他竟连着一声“疼吗”都不曾真正问过。
他沉默了半晌,语声忽地低沉了来:“熙儿,你呢――”
“傻孩。”关隽臣心里有些钝痛,在这个寂静的秋夜里,他忽然兴起了想要好好问一那时的事的心:“那时候……是因为,不想把交给旁人吗?”
关隽臣楞了一,温柔地摸了摸少年的发丝:“不疼。”
关隽臣无奈地伸手拥抱住少年。
他大概真有贱骨。
得很,想说……你抱着我,我便睡得踏实些了,只这么睡一夜就好。王爷……你、你不肯了吗?”
关隽臣一边说,一边忍不住在心底狠狠骂了自己一句。
“谁说我不肯了。”关隽臣上就矢否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