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少年都还未成年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,那么丁dian的年纪,究竟是靠什么撑xia来勉qiang活着的,他从来没都没好好想过。
像只孤苦伶仃的小猫似的,依偎在他怀里时以为得到了救赎和庇护的小家伙,是有多么不容易才重拾起了一dian兴味,huan天喜地地以为找到了人世间的光明。
可抱着那样的信任,却被他狠xia心来交给别人侵犯,被他面无表qingxia令责打,被他骂成一条狗,才刚刚成人的少年该有多么的绝望,他甚至不敢去想。
是他,是他生生掐灭了那抹chun日的nuan阳啊。
“熙儿,你信我。”关隽臣的嗓音都在那瞬间沙哑了起来:“你信我,我不会了,再也不会了,信我,好不好?”
“我每天都梦到……不敢睡,也吃不xia饭,整日里捱着,当真不知dao要捱到什么时候……”少年缓慢地摇了摇tou,在月光xia,那双杏yan空dong地深陷在面上那么的憔悴,他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地dao:“先前那会儿,与你生气、成天想着跟你拧着劲来,其实倒还好些……总还有件事zuo。”
“可这几日那gu劲儿xia去了,反而、反而可怕,心里知dao要好生zuo个xia人……可觉得没兴味,提不起jing1神吃、提不起jing1神zuo事,活像是死了一般,一丁dian儿滋味都没有了。每天夜里惊醒了,便chu来看着这kou井……这井黑得吓人,真不知dao有多深。我看着看着,总觉得像是要把我xijin去似的,我心里怕得厉害,怕自己当真活不xia去,我还不想……不想那样,但无人可以说,我在这世上,谁也没有……”
少年说着说着,shenzi筛糠一般抖得越发的厉害,他似乎是痛苦到无法自控,大kou大kou地xi着气,hou咙里都发chu了“嘶嘶”的气声:“我恨自己啊……我好生没用,什么都不能zuo,活像个废wu。你都已经那般对我了,可我还是想、想与你说这些,好多话想对你说,想、想叫你救我,我明知dao你不肯的,你不在乎的……”
“好宝贝,好孩zi,我肯……你要什么,我都肯、都肯,我在乎……”
关隽臣心疼得语声发颤,他笨拙地抚摸着少年的肩膀,他实在是骇得手足无措,想到这小家伙心里这些惊涛骇浪,他竟全然不知,他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。
“憋闷……”
少年的yan里满是一tou幼兽走投无路般的绝望,肩膀都因为过分得颤抖而微微痉挛了起来,他挣扎着用手指sai住嘴巴,狠狠地咬着,竟生生把手指咬chu了血,han糊地dao:“想哭,可一直忍着、从你罚我跪时就忍着,不想、不想叫你看到我没用的样zi,不想你笑话我。忍了好多天,如今、如今竟怎么都哭不chu来,王爷,我憋、憋得chuan不过气……”
晏chun熙艰难地chuan息着,仿佛从xiong腔中发chu一阵阵急促的气音。
他一双大yan睛无助地望着关隽臣,虽然已经那般说了,可却分明没半分泪意。
月光洒了xia来,少年明晃晃的一对儿瞳仁gan1涩得像是kou枯井。
“成哥哥,你救救我。”
他把tou埋jin关隽臣的xiong膛,哀哀地:“救救我……”
抱紧晏chun熙的一刻,关隽臣清楚地知dao自己已经完了。
他彻彻底底地向晏chun熙投降。
从此以后,没有什么宁亲王,也没有什么罪nu。
在他们两个的qingai之间,再也没有什么shen份贵贱,他心甘qing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