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老吴和姜雨熟了，也能闲聊上几句，比如说他以前剧组遇到过的事：“有次我遇到个半路家的导演，看上去有追求，非要用钨丝灯，说这种灯光很有质。没错，钨丝灯的光多好看啊，但是贵啊，成本，人力和电力都，我给了他预算，他又拍桌说我中饱私。”

姜雨想问老吴这么厉害，为什么别人都不知的样。

老吴那一双什么没见过，似乎知姜雨的困惑，说：“电影要合作的，制片人拉的投资足够多，才能置更齐全准的灯；摄影要对画面定位清晰，要是他都不知想要什么效果，灯光师只能稀里糊涂地打光；导演要有话语权，要不然灯光就只能为演员的外貌服务……要是上面那些什么都没有，再好的灯光也没用，跟着一起烂了。”

姜雨似懂非懂地。

中场休息时，姜雨没事就去看老吴拆卸、调整灯和相关设备。

仰雪风一怔：“打光？”

姜雨倒无所谓：“这有什么关系。”

姜雨忽然就说：“你带我吧。”

剧组里那个五十多岁的灯光师――导演和摄影都叫他老吴，丰富了姜雨对这一工种的认知。

姜雨说：“你收我当徒弟吧，我跟你学打光。”

这些都是老吴和姜雨随提的,其实里面还有更多的学问没法仔细说。

就像是一盘糊了的煮鱼，不会有人关心其实花椒放得刚刚好。

姜雨对此倒不在意，他们的相貌是不同维度的，不是靠灯光就能突破次元垒。

老吴愣了一会儿，接着笑起来：“你想学我还不收你呢，你没基础，只能力活。”

老吴很少经受这样的关注，再加上姜雨实在讨老人的喜，所以老吴很乐意跟他说话，一开始只是说拍摄：“场戏导演说有很大的象征意义,要合氛围的话，得加纸,但纸会损耗一些输,所以我要换个温的灯，保证清晰度。”

“是啊，觉有意思。”

姜雨觉得老吴经验很丰富，问他给哪些电影打过光，老吴倒是如数家珍，张就能提十几。

不同的家庭要有不同的布光,而光源在烘托氛围的同时，也要保证对比度和清晰度，还要注意演员的走位不会产生穿帮的阴影。

仰雪风想了想说：“你知灯光师很累的，演员已经很累了，但灯

“现在年纪大了，”老吴有时候也会失落地说，“有些剧组一听你年纪就不乐意用你，因为灯光啊是个苦力活，要搬重、爬，用你一个老万一摔骨折了剧组还得赔。确实是不动了，我比较多就是带学徒，学徒也不好带啊。都大学毕业的，很有想法，我又没学历，不听我的。”

只是姜雨一都没听过，背地里搜了老吴说的那些名字，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电影，能上院线的都少，找来几看，也没什么特别。

“啊？”老吴诧异。

老吴说：“开什么玩笑，你可是大明星！”

从剧本上看场景简单，但其实复杂的都在那些看似不重要的东西里，孙周和经常是一个一个地扣细节,对灯光师的要求同样很严苛。

姜雨晚上收工，回去躺床上和仰雪风视频：“我想去学打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