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怪得了谁,还不是她家小自己选的路。
宁莞就站在二楼,格窗大开着,郁兰莘也瞧见了人,角眉梢都上挑着得意,对这副闹,俨然与有荣焉,说:“我去招呼祖父了。”
卫莳垮了脸,一边的扇儿暗里叹气,这日也真是一地鸡。
人都笑着往里去,他们还在外指着说些闲话,倒显得面上不好看了。
……
丢人啊,这正安书院真丢他们读书人的脸。
看着人大步去,老秀才们瞬间住了声儿,几人面面相觑,太师是三朝老臣,在民间声望极,这天读书人就没有不钦佩他的。
待以后那些闺中妹个个锦绣荣华,在上,她每见一个都得毕恭毕敬,弯腰屈膝。
正长吁短叹,车声辚辚,从车上来的老人鬓发斑白,着锦衣厚靴,面上笑,不是当朝太师是哪个?
回去吧。”
有是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,如果有,那就来两顿。
若不是父亲摆脸,母亲撵她回来,她是恨不得就在娘家国公府里扎儿了才好。
一想到又要回宋家那又窄又乱的小屋,又要再听宋老太的絮叨,她就忍不住烦闷。
无论是公西耀的离开,还是卫莳的苦恼难耐,都与宁莞再无相了。
那等天地相隔的落差,才是真正戳心肝儿的时候呢。
满打满算,她与宋文期成亲也不过才几月,但这些日却没少受窝气。
因得如此隔三差五就来些穷亲戚看闹,说是拜访,实则没规没矩的,把她当猴看呢,指来画去,动手动脚的,坏了她好些东西。
好好的正经门夫人不,非要嫁去,你说这嫁的远也就罢了,偏偏就在京里这不大不小的一方地,一块砖拍去,能砸到好几个公门侯爵。
宁莞欣然颔首,等她离开才落座在椅凳上,着筷往气腾腾,煮得翻的锅里加菜。
扇儿一阵苦笑,摊上这么伺候的主,她这以后也是好过不了了。
宋家小门小,一介白,却娶了国公嫡女,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光耀门楣了。
难过的日才刚开始呢。
鞭炮声声里围了不少人,看笑话的有,看闹的有,还有几个穿青衫长袍的老秀才,凑在一胡瞪儿,指指,中数落着,个个皱着脸,颇有几分痛心疾首之意。
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,真是压得都疼了。
说到回去,卫莳中冷一寸,想起宋家一窝的烦心事儿,心里就止不住地直怄闷气,甚至堵得咙都涩得慌。
都到门了,去试试又何妨。
她每日去去书院或到相辉楼,早晚归,看看天象,虽繁忙不歇,倒也充实。
有了郁太师第一个带,来凑闹看笑话的也都有些意动,再闻到那一阵阵儿飘来的味,竟忍不住多嗅了几。实在勾得肚里馋虫涌动,三两结伴地陆陆续续往里走。
正安酒楼开张在两个月后,如今天倒也不说看不起商人,但将惯以清自矜,挥笔墨的书院和蒸煮煎炸,酒菜愉的酒楼凑在一起,也算是开了这一份儿例了。
京都城里最不缺就是有权有钱的,吃一顿饭而已,与他们而言也就几个儿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