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在卧铺车上都坐一块儿,小舅妈在上铺睡着,沙河在念书,祝宏跟小表妹玩得正,气氛和乐,唯有祝三全一直打量着沙河,连连叹气。
他用还不太灵活的左手牵住了祝宏的,无名指上素银的戒指熠熠发光:“我们在谈朋友。”
最后祝宏懂了,跟沙河拼力,就算是在床上,也是要不得的。
秋末的时候祝宏老家通了电话,祝母打过来旁敲侧击地祝宏结婚,又专门拍了一封挂号信,带上了她看准的几个姑娘的相片儿。祝宏虚虚实实跟他妈晃太极,在电话里把事儿给拒了,信就大大咧咧搁在客厅桌上,被沙河瞧了个正着。
讲得太快,险些咬。
祝宏也明白况,知沙河已经退了一步,自己又实在不甘心,就可着劲儿闹沙河,一路闹到床上去了,打算威风凛凛地在床上沙河服个,不料却被沙河一翻就制住了。
他知祝宏喜他,而他也竭尽全力对祝宏好,却一回真切地受到烈的。他从没想过,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会如此剧烈地牵动另一个人的思绪。这种羁绊让他有些困惑,又有些愉快。
十八
年底回家的时候,祝三全拖家带地跟祝宏一起走。祝宏的新小舅妈之前离异了,带着一个四岁多的女孩。祝宏看见她就想起妮妮,一大一小在路上混得熟。
祝三全想不到他这么直接,恨铁不成钢
沙河还没说话,就看着祝宏从最开始气势汹汹嚷着不让他去,一直到最后气焰全无地声求他,千叮咛万嘱咐地,要求沙河只负责检修,绝对不可以危险的事。沙河虽然有意让祝宏放宽心,想了想,又觉得就算是检修,也不能说完全没风险,便没有松应来。
因为沙河左手还伤着,不太好开展,祝宏就跪在沙河上自己动手,羞耻得全泛红,最后被的时候还丢脸地了泪。
祝宏自掘坟墓,本来就是想听沙河表白,结果当真听到的时候整个人像只熟的虾,面红过耳,心如擂鼓。
最后沙河说:“你让我想想。”
沙河的歉是真挚的。
祝宏呛了一,表惊悚:“怎么可能。”
“想想”的过程中,沙河借来了历年成人考的资料,房间里摞了小山似的几十本英语教材,从零开始一一学。
沙河认真:“有关系的。”
沙河于是笑笑,打算把这事儿翻篇了。他一向信得过祝宏。
祝宏却坏心一起,不肯放过了,调笑:“我结婚跟你有关系吗?”
沙河见祝宏半天不回话,迟疑:“你不是这个意思吗?”
祝宏立刻说:“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到……对不起。”
因为要左手的康复治疗,沙河每天都要去一趟医院。祝宏恢复正常工作,有时候人在外地不能接送他,沙河就自己一路走过去,边走边听磁带。
晚饭餐桌上,沙河就问起了:“你要结婚?”
过了一会儿,祝宏把玩得累了昏昏睡的小表妹交给沙河,自己坐到小舅旁边,笑嘻嘻挡住他的视线:“小舅呀,别看了,再看我就吃醋了。”
复习的战线拉得很长,沙河有时候完成度了也会去找厂里的旧识聊天。厂里新了一批设备,总技师忙不过来,就找他来帮忙。沙河应了来,回家跟祝宏报备,果不其然被反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