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宏听到这句话脸上就开始充血,被海风了一路都没消去。
许是怕他撞傻了,沙河坐在他边,把祝宏的脑袋从窗边移开,靠在了他自己的肩膀上,而祝宏趁着他这个动作,一伸手就把他的手腕握住了,又渐渐来,形成一个交握的姿势。
霞浦的海岸比之深圳更要荒芜,岸上扣着几艘渔船,大概是节休渔了。祝宏起先还依着沙河的话站在岸上等着,瞧着夕阳沙河赤着脚走在及膝深的海的孤寂影,只觉得闷闷地疼,心一横,咬牙也把鞋给
祝宏被他暧昧的摸法搞得愣怔了,脑迷迷糊糊的,想好的立场占优的句统统不用,讷讷地张了张嘴,什么都没说来。
耳畔是卧铺车里惯有的喧闹,祝宏心中忐忑,不敢睁看沙河的表,只能通过交握的双手清楚地觉到沙河在被自己牵住手时那刹那的僵,与此后渐渐恢复正常的过程。
沙河没得到回答有些困惑,却也没有追问,抬看了一墙上的挂钟,抚在祝宏脸上的手掌到了一把,宽:“待会儿上车了再睡。”
沙河的二爹是霞浦人,家与大海就隔着几座矮矮的山,奈何自幼到屏南工,后来又了伍,一路朝西走,从来没能见过海,直到死后,才被沙河带着,翻山越岭地,葬在了大海里。
祝宏这个年过得好像在梦游一样,沙河对他实在太好,不论他悄悄什么亲昵到暧昧的举动都不曾抗拒,只是那样温和而专注地看着他,令祝宏简直有了自己是在跟沙河谈恋的错觉。
这种魂不守舍的漂移直到年后第二天才变得踏实了些。
沙河说:“我想让二爹见见你。”
妮妮扭过不理他,祝宏的玻璃心碎了一地。
祝宏二人车辗转来到三年前沙河来过的小渔村时正是黄昏时候,祝宏琢磨着沙河大概更乐意单独去瞧他二爹的,因此自告奋勇去渔村里租住,被沙河拒绝了。
沙河自始至终没有甩开他的手。
大年初二一大早,祝宏拎着行李站在门,正要同沙河门呢,就看见妮妮嘟着嘴跑过来,仰问沙河:“沙河哥哥怎么这么早就要走啦?”
河来了,祝宏重重哼一声,心里盘算好了一千条指责沙河翻脸无的理,刚准备开,却被沙河忽然抚上他脑袋的手打断了。那只手掌贴在他面颊上,大拇指轻柔地摩挲他的青黑痕迹,动作温柔得令他一阵激灵。
妮妮着沙河的衣角,依依不舍地说:“沙河哥哥明年还要来啊。”
沙河瞧着一脸嫉妒的祝宏,不由得微笑起来,对着小女孩儿郑重其事地了。
沙河问他:“怎么没睡好?”
若不是两人还在祝宏家里,老老少少二十来双睛看着,祝宏真想就地上了他。
祝宏扬了扬手里去福州的车票,给小侄女儿解释:“我们还得去一趟别的地方。”
祝三全在深圳给祝宏找了个二舅妈,就留在当地过年了,于是今年只有祝宏和沙河一起走。上车的时候,祝宏刻意把箱和塑料袋一脑行李架里,空着手抢先占了个靠窗的床位。等到沙河也坐之后,祝宏已经倚着窗在装睡了。
祝宏跟着他的动作抬,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五,昨天放了年假,今天他们就该准备回云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