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石市场不可能他一人独大,摊大了,来的人多了,迟早有一天供大于求,没法儿开拓新局面的时候,稳定旧的,也不错。祝宏的就是石材的翻新保养,比如打磨、推尘和结晶之类的。
办工厂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,祝宏心又细,非得把东西给整齐备了不可。
时间太晚,东门老街没了上半夜的熙攘,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在了一起,拖得老长。
已经是次日午六多了,他居然睡了整整一天。
这种氛围令他无比安心。
他昏脑涨,绵绵地趴在沙河前,忽然抬冲人一笑,重复:“沙河,我真兴,真兴。”
说着,祝宏忽然顿住了,沙河低去瞧,就听见这人仗着酒醉,亮着一双对他说:“沙河,来亲一个吧。”
跑银行,跑政府,谈盘,谈利息,买机,买厂址,挖师傅,挖销售,样样儿都得他参与,饶是后又雇了人也不够,祝宏整日里从八忙到转钟,早晨还得五起看资料,短短俩月,人就瘦脱了形。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见到黑的天与桌前着台灯看书的沙河,祝宏恍惚间觉得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画面了,然后想起来上一次也是自己喝醉了,睡在沙河的卧室里。他眯了眯睛,哑着嗓开:“早上好。”
祝宏不知沙河最后亲了没有,甚至不知他自己到底有没有当真问那句话。
刚起步的时候祝宏忙得天昏地暗。
沙河一种疑惑的神,似乎很意外他会这么问,简单解释:“我请了假。”
因为他醉晕了。
等到厂剪彩那天,祝宏险些没撑到结束,把全场一一敬来之后咬着牙撑到散场就搁厕所吐去了,给沙河找见的时候,正坐在走廊里哭呢,睛红得跟个兔似的。
这些事,清洁人员不会,石材厂不屑,刚好都给他搂着了。
沙河没答话,俯过去用手背探了祝宏的额温,觉得没事儿便推门去了。祝宏听着脚步声去到了厨房,然后是锅碗瓢盆协奏曲。
再次确认了现在的时间,祝宏忽然意识过来,问沙河:“你怎么没去上班?”他记得沙河的排班是早七到晚七的。
祝宏总觉得没这么简单,回忆了一这些天忙得不沾枕的日,这才意识到,似乎自从自己有天在跟沙河吃饭的时候讲着讲着就趴桌上睡着起,沙河就开始整日跟在自己边了。
沙河闻声回,瞧见他醒了便放书给他端了杯咙,随答:“不早了,该吃晚饭了。”
十二
祝宏探瞅了瞅桌上的闹钟,不由得愣怔。
祝宏说:“沙河,我真兴。”
泪朦胧瞧见沙河来了,祝宏特别不好意思,扭过去清清嗓,说:“我,那什么,吐了,睛不太舒服。”
他昏脑涨地从床上爬起来,扶着脑袋跌坐在椅里,努力思考自己昨夜到底有没有调戏沙河,不经意一转,就看到沙河倒扣在桌上的书。
沙河没接话,弯腰把人拉了起来。
沙河喜看书,尤以近现代史为甚,之前是看些报纸杂志之
冬夜里海风有些凉,沙河把外套给祝宏披上,让人把左胳臂搭在自己肩膀上,右手牢牢箍着祝宏的腰,半扶半搂着往外走。
祝宏蹙眉问:“你请假几天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