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离陌听着他自问自答，忽然不知该说什么，果然是不同的人，不同的心，月阔镜台和陈戬，和自己的况完全不同。他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错误的人，固执到最后，也没等到正确的结局。可是陈书生他们的，像这满地月华一样纯净透彻，不容亵渎，只是少了那么一份为义无反顾的勇气，才有了这么多年的错过和不知有没有尽的等待。

“他瘦了吗，是不是还是每顿饭吃得很少，晚上是不是还是会熬夜看书？刚刚那些书，我犹豫了很久该不该送去给他，他会很喜，却也会熬着不睡觉地去看。”月阔镜台凝视着前的晶砚，满清澈的深，郁到掩去了长存的那一抹无奈，“他一定又瘦了，一定又经常熬夜看书，你说的没错，除了我，没人能得了他。”

“我是懦夫吗？”

最看书写字，只要他拿起笔，就会看到这颗星，然后想起迷失荒漠时那相伴而行的一个个夜晚和清晨，自然也会想起相伴的那个人。

“谁？”燕离陌明知故问。

月阔镜台垂着，半晌没有答话，忽然过一阵夜风，散了天际乌云，不知何时已经爬山中天的月亮了来，洒满地清辉，桌上的晶砚折缕缕晶莹，华非凡。

“小爷来就是跟你说一声，过些日的陇城在一段时间暂时不再归晟轩了，但你的兵不准；翠云城外有一座雁山

燕离陌冷笑：“哼，要不是跟陈书生有关，爷才懒得你的事！”这话说的也不对，如果前这位不是那个笨书生的死，就冲着他那个死老爹的关系，他燕离陌也不会让他好过！

燕离陌转去看，就听到月阔镜台低沉的声音响起：“他怎么样？”

月阔镜台垂在侧的手微微握紧，指甲扎手心传来一阵刺痛，稍稍掩饰心里的疼，咬牙：“不关你事！”

“你偷偷跑到石月来，不是单为了指责孤的私事吧？如果没其他的事，孤该就寝了，不送。”

“你是个懦夫。”

想到什么说什么，燕小爷丝毫没有给正在伤的石月王面。

月阔镜台竟然不恼，反而认真回答：“陈戬。”

“哟，只不过不要你一方砚就这么生气，那陈傻在云阳关等了你那么多三日，又以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整日面对一群莽汉，你就没想过他会不会气死？”燕离陌想起在这次见到陈戬，他好像又瘦了许多，一张脸愈发苍白，忍不住就是一阵窝心――凭什么要被一个不值得的人伤至如斯地步？

“你指哪方面？”燕离陌丝毫不想放过他，“他现在是陇城都尉，官运亨通，说不准以后还会成为封疆大吏......”

可是现在，这方砚竟然又回到了自己手里，还是其他人带过来的，这怎么能不让他失落之余惊怒！

月阔镜台起，走至那一地月光之中，恍若沐浴其中的天神――他本就是月神之。

燕小爷大喇喇回了一句：“明明可以温香玉在怀，偏偏要独守空床，原来你也是个蠢人。”背着光，看不清月阔镜台的脸，但也能会他上散发来的烈冷气，燕小爷也见好就收，起换到正事上：

他抬看了一那庇佑了整个荒漠草原的圆月，轻轻问了一句，却没有等燕离陌回答，再转时就已经恢复了他石月王的姿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