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慧叹了气:“世事难料啊。你也知我乡试只中了个末名,会试不中,常理说是不可当七品县令的。多亏先生临终前为我运作,我才得了这么个官职。但我哪里能和你相比,我去岭南县令后,没过几日就被那县衙里勾心斗角的差事忙得是晕转向。于是九年过去,我才堪堪升了个骁骑尉。仅这个官职,还是因为我与全州团练使冯大人交好,他离开全州到秦州赴任升迁府尹,顺便将我带走了,于是我这才升的官。”
五年前,度支司血案后,当时的勤政殿参知政事、前左相纪翁集的得意门生赵靖,就是被赵辅贬去秦州,当了个府尹。今年初纪相因为正月变,被皇帝废了官职,回乡安度晚年。同时皇帝又想起了远在秦州的纪相的学生赵靖,便把他调回盛京。
不过看样,徐慧来找他并非为了升官。
唐慎对秦州这个地方并不陌生。
唐慎:“还记得以前徐表哥喜穿着青布长衣。”
徐慧小心翼翼地瞧了唐慎许久,见他是真心说这话的,这才放心来。他终于放心地笑:“许久不见,景则,未曾想你才二十二岁,便官居三品。若是先生泉有知,见你如今成就,也定会到欣。”
时的他还在小山村里卖果汁谋生。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来到盛京,成为一个三品官。他的梦想从来都是小生意,养家糊。只求吃穿不愁,恩不惧,不求成为人上人。
“我记得当年徐表哥是得了一个县令的差事,怎的现在反而成了骁骑尉?”
事在人为,说的不是那位冯大人帮徐慧,而是他唐慎接来打算拉徐慧一把。
唐慎间滞涩一瞬,接着他笑:“何必如此拘谨?”
然而那一日赵家村村的茶铺中,梁诵现了。梁诵年岁大了,无论去哪儿边都得有人照顾着。当时跟在他旁的人就是他的表侄徐慧。
唐慎笑了笑,不再说话。
徐慧连忙:“如今您已然是工右侍郎大人,叫官一声徐慧就好。”
唐慎旁敲侧击地问:“快要过年,京官们都已然要休假了,徐表哥怎么忽然来了盛京。你如今已然三十有四,早已成家,过年了不与妻儿团聚么?”
徐慧:“我来盛京确实是有事。秦州府尹为四品官,明年开是要参加大朝会的,面圣的。冯大人为府尹,早早来到盛京,决定在盛京过年。他给了我这个机会,由我领军京保护他的安危。”
没想到赵靖离开秦州后,是那个全州团
唐慎沉片刻,他安:“事在人为。”
别说徐慧如今是个六品的官,哪怕他是个五品官,想要升四品,唐慎想要给他运作,也不是没有余地。
徐慧果然是个只懂读书、还读得十分平庸的酸腐书生,他跟着天四儒之一的梁诵后读书多年,却依旧勉才中了个举人。听了唐慎这话,他压没多想,而是,:“冯大人也是看我人很老实,才与我交友。此事还得多谢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