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猫屋敷理不自在地扭动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嗓突然变得格外涩。他试了几次，才终于成功地发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教导他的阴阳师提醒他不要回应这些请求。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死去的人，活人与死灵之间本就隔着天定的规则，他如果开了回应请求的，之后又要怎么办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——没关系，这样就够了！”萩原立刻转达了屋主的意见，然后就听到电话那速来就行动力超的萩原千速丢一句“我立刻发”后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萩原的心陡然加快。

        猫屋敷理咬着勺，有些困惑：“应该可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那就等到晚上正常的班时间吧。刚好也问问小阵平有没有换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怜的人确实有很多，但阴阳师应该只自己职责的事——驱逐恶灵，把会对普通人产生影响的那些恶意扼杀，而绝不手活人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熟悉的声音、熟悉的说话风格，熟悉的……在电话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啊。”猫屋敷理说，“但不要联系太多人啦，不然会有人找上门来问况……很麻烦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几秒钟之后，方形的便笺纸就自动从盒中起来，自动折叠成像是小人的形状，迈着不像的，举着不像手的手，开始乖巧地打扫卫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放筷，用有些发抖的声音询问：“那……有没有什么规定，死去的幽灵不能和活人打交之类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放手机，觉得自己还有些晕目眩，喜悦充盈了的每个角落，这让他觉轻飘飘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上午到午的差不多榨了他原本就不太多的力。吃过饭之后他也懒洋洋地不太想动弹。不过沙发和地板上还残留着之前的痕迹，他扯了几张放在电视柜前的便笺纸，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了一堆难以辨识的文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分是执念过重、无法沟通的恶灵，极其少分是神智正常，但很快就要消散的普通幽灵。死去的幽灵或多或少会惦记他们还活着的亲人，也有过拜托他转达信息给那些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刚说服亲来看看自己是真是假的萩原研二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抓住边上的五斗柜，以便保证自己不会就这么直接到直接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时间脑里什么都顾不上了，去拿放在客房里的手机时还不慎被之前踢到这边的长绊了一跤。拿到手机后键的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，中途拨号时还差拨错。

        猫屋敷理在心底乐滋滋地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自己大概永远也没办法脱离猫屋敷理的影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意识地想拨打第二个电话，又停住了手——除开萩原千速之外，他还想联系大概一直没有忘记掉自己的死讯的幼驯染松田阵平。但现在是工作日，万一松田阵平正在重要的工作中，打扰到他的心思可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某些被他压抑住的思想缓慢地突破脆弱的墙，他了自己的太阳，安静了片刻，然后问：“小理。我现在有实的话，普通人如果来这边……能看到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猫屋敷理：“可以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猫屋敷理愣了愣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喜拆东西吗。他以前也认识一个很喜拆东西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萩原研二确实是个奇怪的例外。他上有代表祝福的光；他存活了五年，并且看起来还能神智正常地继续存活去；他现在是……猫屋敷理的男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萩原研二走到猫屋敷理的边，看着有些困倦的、不太想动的猫猫困惑仰着看向自己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猫屋敷理慢吞吞地扒拉完了自己那份速便当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毕竟松田和他一样都是爆炸理班的警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，慢慢开：“那……如果我使用家里的电话，能让电话那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猫屋敷理：“……嗯。不过家里只有白开和果汁，没有茶叶咖啡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咳嗽了两声，然后转：“小理，我可以……邀请我过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也有好好帮我度过发期嘛。”他小声说，“而且和你交尾也很舒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某种轻飘飘的、奇怪的心掠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嘟、嘟”的等待音之后，电话那端响起一个他记忆中很熟悉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萩原研二低望着半妖碧绿的、澄澈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＊

        “喂？这边是萩原千速——请问你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萩原研二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地缚灵呆呆地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    ＊

怒骂“别把自己的手贱归于猫的特”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猫屋敷理见过很多幽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——你是想和亲人联络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很兴哦，小理。”他轻声说，“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萩原研二的绪被动。

        ＊

        ＊

        但这一刻，萩原研二觉得这样也不坏。

        萩原研二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