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在,笃定:“纵然是老祖宗亲施法,有了我这宝贝,也是无可如何的。”
黄块块乃是稀世珍宝,名为寥落,天然地隔绝一切法,乃是中原余家的传世之。因了余实是仅有的接到修仙问一途的,这等法便被列了嫁妆单,在余实离去后,为卢四继承。这也是此件历经大宗族的奉养,于血脉传承一为认主首要条件。
落至卢家这远隔山海的虎狼之地,宝灵虽不负自救之力,唯一的持便是只认卢四为主,寥落隔绝人妖仙灵气法力的功用,也只有卢家四儿能够调用。即便是她只能冠以这一家之姓,连正经名字也不肯多放一个。
她陷悲惨回忆里的静默只持续了几个瞬间,便接着快自如地:“小阿七,你可欠我回大的。”
“果真如四所言,那么……”卢阿七也不是不知事的,立即拱手而拜,只见他唇边勾着浅浅笑意,姿态端的是风随意但未失诚意,“四只等着看,我是怎么报答你的。”
阔别经年的弟谊,覆灭了这欺人太甚的妖怪岛屿,够不够偿了你我之间忽然生的默契?你我那同样素昧平生的生母亲,遭遇的苦难劫数皆是应当报复在同一为仇敌上――我们那位殚竭虑的孝顺父亲,更有我们奉养了该有一万年的老祖,只论起年岁来,他实在是更适合去死。我们这些活受罪的孝贤孙,是要些什么,叫它最后一程走得面面最好,轰轰烈烈更好。
卢游方回到自家院里,穿堂却没见着任何一个伺候着的小丫,连最警醒的阿莫也不见影儿。
他拂开长长垂的纱幔,紫桃儿枝蔓摇曳铺满的床帐底,端坐着的仍旧是红衣的守玉,他没可能再安心享用的新娘。
一见了人来,她眸似旷野里撞见的篝火冉冉亮起,那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逢迎,少了她十万分之一的真心,来都算是敷衍。
“你来了呀。”她笑着,朝他伸手,那是一个全然张开的姿态,神里亲密得像是二人从未有过嫌隙。像是她专门等着,等着被他用一个和更多的拥抱来填满,再来把不安推翻。
不愉快能被什么填满,不安能被什么推翻?卢游方的父上大人过许多个成效卓绝的示范……
唉,还是太假了,你我之间如何能见此般态?
阿游定了定神,掏木珠串套上她的腕,过后又将她手掌捂在自家心门,久久不曾移转。
“玉儿,你山多时,可有收到师门召唤?”
守玉惊了一惊,缩着脖瞥向帐上虎视眈眈的桃儿们。她与阿游两个的一举一动皆在那坐祠堂之上的老祖宗掌控之中,她也一直合着阿游戏,几日里都好好的,就不明白为何此时他像是要放弃经营了许久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