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世杀生,先得名正,后需言顺。否则已死之罪孽不可与神兵杀戮罪恶相抵消,余威将反噬执剑人之。
送剑来的冥王自白是被后来者诛杀,守玉总觉得当初明恩斩心,是从她借了心血,既无好言相商瞒得她好苦,再有那心业障禁制松动之际,造就许多无辜之人死魂灭,他居冥界理应肩负起维护苍生之责任,那又是因他而起的祸患,当与其蛰伏能够同受。
却白白看着,任由天灾人祸降世,虽则后来确乎斩灭心,也算不得他知错能改,天怒绝无徇私,便赠了苦果给他。
早没了父神庇护,活该自业自得,被自己造的分灭了。
远远的,远远的,似是从浮桥的另一端传来的恸哭号啕,带着积年之人独有的厚重悲切,一声响过一声,竟是往祠堂这里来了。
“缺了大德的——没有天理的——”
正是好大年纪的尚妈妈拄着拐寻摸过来。
云华一激灵站直了,也抹着泪转要去扶过老人家来,没成想只挨着个衣裳角儿,睁睁看着她了浮桥,又窜上几节石阶,认清了被关在夫家祠堂之外不知其中细节但必定是受了天大委屈的,正是自家小,便一把薅住了,没命的号起来,“我苦命的心肝——肉欸——”
在这样的地方,却是应景。
“苍天嘞——要了亲命了,了门他们就敢把你当破布,撇了一边去了欸——难为我还替你打算,这日还有什么以后——
当初我说不来,你非赖着我来,连累我好大年纪的人,要伤心这一场。”
“咱们家的船还没走远嘞,快随我离了这是非,天海阔,自有咱娘们去。”
守玉本来心无所依,万般思绪却没有一个曾落到实地里,遭她搂着哭了一场,却是生来许多该是尚四小该担负起来的孝顺心来。
天可怜见的——真年岁论长幼,她与尚妈妈不一定谁是谁。
“您别急,左右是他们家里的事,没甚要紧的。”守玉扶住了尚妈妈,掏方帕给她泪,她的真与卢家的假意甚为鲜明,守玉是能分得清的,并且从她不容置疑的维护中获得了能够松气的力量。
她忽而荒唐地想到莫非是老祖宗显圣,真金火瞧来他是当年走失的真少爷要给他讨个说法儿?又上觉得不可能,他装聋作哑多年才造就现今的阿游。
随即又觉得这想法或许并不荒唐,短短数日,她可是见多了这家人唯利是图的嘴脸,“阿游还有用呢,或是看上了他的能力也未可知。”
她的偏见与卢家老蜘蛛妖的念想不谋而合,总归是比那死豹上不止一星半的。想通了这层,算是知她四师兄阿游没命之忧的了,能够应付得了尚妈妈的伤,还能另一番在龙潭虎仍念旧的好主状,叫那老无所依的妈妈更死心塌地了些。
可怜守玉本来是个没心肝的,错被拉上了卢家这艘帆无帆制舵无舵形的烂船,偏又与最好看的阿游绑了糊涂夫妻,如同许多遇上她便觉得此生不负的俗人那般,她是再也丢阿游的,于是再在神岛这样的方寸之地,她快要将全副的担忧挂念与患得患失都挥霍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