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聊天。”
而她的修为也在增长,原来总也记不清的术法诀,经了几回真场面,也大都会贯通,助力阿游生母冤魂杀了突豹后,往后大概也不再怕杀人。
她揪住宁无双袖才站稳了,“这便是你决定的落脚?”
况且寄生于她灵上的元神,近来安生了不少,其中必然有师叔的手段,他瞒着不说,该是深思熟虑的结果。
种种益,却再不能有大被蒙,万事不愁的善忘洒脱。记变得好起来了,觉便少了,这等改变,于她怠惰本而言,着实不是能多么乐见其成。
“他不开心了会折腾你?”
“真是狠心啊,”宁无双满脸不可置信,似乎很是受伤,擎着右臂给她扶住,边走边:“这叫冰焰岛,从前是座火山,了几回岩浆后,居然起了雪。”
守玉“哦”了声,便没往深里追问,地上湿难走,便大半倚在宁无双上,缓慢往岛挪。
论起接来去哪,宁无双托腮思忖了会儿,又是嘿嘿一乐,“这附近却是有个好去。”
“丑死了。”
就是不知变通,无论是师尊师兄还是师叔,原来抱持的都是差不多的心思。只是从大师兄到熙来,又牵扯上前世种种,当着不同的对象,不论是人是鬼是兽,每回端来同样的乖顺嘴脸应对,心也免不了发虚。
宁无双在她边越躺越乎,便也昏沉起来,她迷迷糊糊问了两句“是谁的元神肉”,“肉元神分离了,如何还有命”,许久没得来回应,便也撑不住只好睡了过去。
“肉越是完善,元神就越虚弱。”守玉嘟囔了这么句。
“你不用吃饭喝,睡两觉就能活着,我没得上天垂怜,六不净,贪图享乐。”宁无双对于短短数日之自沾染的恶习供认不讳,“这是方圆三百里有人烟的最近岛屿,你要是舍得饿死我,咱们就接着赶路。”
“明日起还是不坐风球了。”守玉胡思乱想了大半夜,这个决定后才觉得安心些,睡过去两个时辰,便被喊起来赶路。
行了约摸半刻,停在一冰雪皑皑的小岛上。从风球里来,迎面一阵白风得守玉打了个趔趄,脚踩着的尽是冰面,好悬没摔个屁墩儿。
“现在你有治他的法了?” 宁无双翻开墙角的箱笼,抱了床厚被过去给她盖上,便也跟着钻了被窝,发觉她上得似是起火。
“依你就是。”
“尽其用?”守玉问:“莫非北泽的岛非得住人不可?”
雪越越大,岛上冰越结越厚,居然从无人敢的火山岛变成小小繁荣的宜居岛屿。
“以前会。”守玉慢慢躺平,已是准备睡。
“你也见识过花花岛了,在绿荷妖岛主住之前,可是个寸草不生的荒岛。”
受玉修山庇佑才长到今日,她念至深。
。”
先前大师兄为解她上的连心咒,不也是放任她误会了许久么?
风球打个悠悠,依照指令而动。
岛上就一个客栈,像样的床都没有,靠墙一溜通铺,房钱却比花花岛上贵了一倍不止。
有什么变得不同了。他们有了安立命之所,样貌气度的长都与在山间时不可同日而语,却远没有比从前好应付。
她大概猜来,师叔受伤跟留在师门飘渺幻境里的夜舒肉有关,多的话也不敢问,怕不便告知,惹起心血誓反噬,伤他修为。
“我有什么舍不得的,只你愿意死,我必然给你找个坐北朝南,冬夏凉的好墓。”守玉跺跺脚,将肩的雪花抖去。
想到这,她有儿埋怨师叔,到时候若又是大师兄和熙来那般场,不知得多折腾人。不过又记起他有个来去自如的风球,虽在壳儿里关了些年,行总是比那两个深些,不至于破罐破摔。
“北泽有类不惧严寒的种族,原来所居的岛屿被海啸击碎,一直在海面上飘着,为了生计起了海盗,后被四大世家联手剿灭,剩了些老弱残兵,全无斗志的便将他们放到此,也算是尽其用。”
在花花岛见到苍术师叔时,除了中媚药外更有重伤在,却只是替她将造境之法调理了几遍,又留套青衣衫便乘风去了。
宁无双啃着值百钱的饼,噎得直捶心,刚要声唤茶,念及又是得花费百钱去,只得翻着白死命往咽。瞧见守玉缩在通铺角落,嘴里念念有词,说得很是闹。
“跟谁啊?”宁无双百思不得其解,屋里就只两个活人,莫非她见着的是鬼不成? “这地界儿够冷了的,你可别再瘆人了。”
守玉挠挠:“你不是掐了两藤给我扎发么,惹他不开心了。”
“你叨叨什么呢?”
守玉不声不响,却是清醒着,正想心事。
这天寒地冻的,怎么也不像是个享乐之。守玉心讶异,她想这宁无双学坏一溜,改好也只一夕,当真善变得很。
怎么总要别人往死路上去才可换来她一二日苟活呢?